季长随带着她们暗中潜逃,废了一番功夫才将那些追杀她的人甩在了身后。
云间月抽空问了道:“那些都是什么人?”
“秦国公府请来的刺客。”季长随看了看周围的地形,然后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悠远绵长的口哨,“侯爷知道后,就一直让属下在驿站里等着,一旦有意外立刻将您带走。”
其实当时容玦的原话是:“就算是死,你也要护她安全!”
季长随任务繁重,一点都不敢耽搁,听见动静后,就匆忙带着云间月离开了。
好在云间月从小就在宋府长大,身手还算灵活,季长随带着她们主仆离开,倒也很轻松。
没一会儿,云间月就见小道上出现一辆马车,车帘撩开,传来容玦的声音:“来了?”
季长随请云间月和青萝上了马车,他却和另外一个人还得留下善后。
马车重新跑起来,云间月这才发现走的不是官道。
“走官道目标太大,不利脱身。”容玦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一样,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云间月没出声,放下帘子看向容玦。
马车宽敞,能够容纳下四五个人,容玦还是那副寡淡的模样,手里拿了卷书在看,不知道他冷还是因为别的,膝盖上搭着一块毯子。
青萝大约是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自觉留在了车辕上,没有跟进来。
“你怎么在这里?”云间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容玦对着烛火翻了一页书,淡淡道:“路过。”
这话就是说给鬼听,鬼都不一定会信。
云间月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因为上次的事情在置气,只见他神色默然,一副不是很想搭理自己的样子。
“对着烛火看书对眼睛不好。”她没话找话。
容玦转开头,后脑勺对着云间月。
因为一人的不搭理,车厢里暂时安静了下来。
但还没过一会儿,云间月就不甘寂寞的又开口了:“这个时间你该歇下了。”
容玦还是不搭理她,继续拿后脑勺对着云间月。
“行吧,”确定他是在闹别扭之后,云间月也不多言……而是直接上手。
只见她快速伸出手将书籍从容玦手里抢了过来,然后替他牵了牵膝盖上的毯子:“现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得听我的。”
然后她一口气吹灭了烛灯。
容玦:“……”
沉默了一会儿,他气急败坏地喊道:“云、间、月!”
云间月:“叫我公主殿下。”
容玦:“……”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云间月听见了瘸腿侯爷咬牙切齿的声音。
“行了,我为上次的道歉不行吗?”云间月抬起一只手在容玦腿上一拍,轻轻道,“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在擅做主张替你拉煤说纤。别气了别气了……你又不是姑娘,气性这么大。”
终于,没了昏暗的烛火后,容玦也适应了车厢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