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只是恭敬的抿唇淡笑不介意。傅夜七的手机响时赵霖刚把苏曜接过去。
“还不回?”沐寒声低低的嗓音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耐烦了。
她知道这一晚沐寒声打了不止一个电话何况今天是除夕。
……
“还跟苏曜在一起?”不待她说话男人又问了一句。
她才皱了皱眉长了千里眼么?这都知道?
不过“已经结束了赵霖送苏曜回去我这就回来。”
换来沐寒声略微的沉默。
她知道他有些生气了今天日子特殊晚上的除夕宴她都不回家又应酬到这么晚还是和苏曜一起论哪一项都不占理。
所以陪着笑脸“家里热闹么?”
“嗯。”沐寒声漫不经心的一个音节几不可闻继而才低低的加了一句:“无心感受。”
因为她不在。
她笑了笑等着拦车“我马上回来!”
可除夕夜的士真是太少了半天不见一辆。
“我去接你?”沐寒声醇澈的嗓音与外界那些热闹的鞭炮十分不相容。
她知道他最近忙听这声音也一定是有心事的不只是家事公司估计也繁忙。
摇了摇头“别了夜里凉我已经拦到车了。”
其实她还站在路边冻得直跺脚。
挂了电话急切的想打车奈何街头冷清这时候定时都在家里围成一圈等着零点来临。
可她在这冷清里看到了另一个和自己一样等着打车的女人安玖泠。
安玖泠看到她时比她愣神一步也没挪。
傅夜七想她们之间不算有仇走了过去“巧啊。”
安玖泠看了看她只是‘嗯’了一句张望着要打车。
傅夜七抿了抿唇她听说了安玖泠的状况不是很好但不知道她靠这个谋生那妆容和穿着是可以看出来的。
“你瘦多了。”这一句傅夜七没想太多只发自内心的。
她虽然生过瑾儿但没体会过一个人独自带孩子的苦可面前的安玖泠的确令人心酸。
安玖泠转头看了她一眼有那么一瞬她猛地想到了自己那晚的念头。
揭穿黎曼的预谋。
可对傅夜七说有用么?
她是那么狠辣而聪明的女人何以就信她的?
想到这里安玖泠转过了头。
终于有一辆出租经过傅夜七没动倒是安玖泠走上前又回头看了她。
傅夜七笑了笑“家里还有孩子呢你先走吧!”
只是简单的一句安玖泠的确心底微动临上车她留了一句:“除夕快乐!”
傅夜七点头看着车子离开。
很多人事后想总没从前那么可恶。
安玖泠曾经嘴毒那是因为她处境逼人和顾准之那样也是境遇弄人又自己犯傻。
好在她本人还没那么睚眦必报不完全杞人忧天否则有关沐家的人安玖泠恐怕都恨之入骨了。
正想着傅夜七发现赵霖的车竟又折回来了。
苏曜从车上下来脚步还算勉强稳当“今晚打不到车先送你回去。”
她愣了愣。
虽然苏曜一直是个周到的绅士可都出去那么远了又折回来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因为她冻得跺脚又搓手苏曜浓眉微皱将她的手握过去催着她上车。
上车后赵霖开车他们在后座但她还想着适才跟沐寒声说的话要是晚一些那个男人会着急的。
“你记不记得头一年咱们也在车上过的除夕?”苏曜忽然说。
她笑了一下头一年便是她进外交部的第一年。
那时候他的照拂很多除夕夜她还在赶任务他便留下陪她。
但她大概不知道她在翻译文件他却大多时间在看她的照片不论她在哪种场合别人等同背景他只看她。
也因此那些照片会留下来后来被宋沫翻出来。
可那都过去了有些久违的情谊寻不到当初的味道了弄得她只是浅笑而无言。
“你说南方习惯吃汤圆可你胃不好只能喝汤汤圆由我吃。”苏曜继续说着温和的脸几许回忆有些哀痛。
似乎他都不清楚为何走到了今天?
她记得的在第一岛生活惯了那时候的习惯还是倾向南方可如此一想想到了那些年在第一岛的日子。
不知这会儿瑾儿吃汤圆没有?
转动手腕拿了手机。
“打给沐寒声?”她刚掏出手机苏曜开了口。
这倒是让她愣了一下浅笑本想先给瑾儿打却点头:“嗯。”
“我刚见了他的车。”苏曜低低的一句转头看她又微醉靠在椅背上在傅夜七笑着要说什么时又加了一句:“他车上似乎还有黎曼。”
最后四个字让傅夜七僵了动作有那么些狐疑转头看苏曜:谁?
“黎曼。”苏曜重复了一遍。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看向赵霖说:“赵霖把车里的灯开一下我手机掉了。”
她的手机适才还在手上可这会儿的确手心空空。
赵霖开了车灯。
可她没有立即去捡手机而是从后视镜看着赵霖的脸她想确认苏曜说的话是否真。
结果有些失望。
“关了吧。”她弯腰捡手机之后的沉默想着沐寒声和黎曼见面是干什么。
他刚刚还说自己在家里说家里的热闹无心感受。
“嗡嗡!”手机震动震得手心都麻了她却没接。
那一头的沐寒声拧了眉转手给赵霖打过去。
“她呢?”他问。
赵霖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回复因为车上有苏曜只像是对自己父亲回答的一句:“在路上。”
沐寒声挂了电话加速往玫瑰园的方向走。
赵霖的车子被沐寒声拦住时离玫瑰园不远了。
“笃笃!”沐寒声敲了车窗耐心等着。
她从车里看出去能见他模糊的轮廓低首之间坚毅的下巴最是分明。
下了车苏曜竟也跟着下来对着她淡笑温和“本想再如那次在车上一起吃汤圆看来不行了!”
她笑了笑。
“上车吧。”沐寒声说的。
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傅夜七转身上了车坐在座位上却有那么些不舒服。
沐寒声上车时见了她没系安全带倾身过去她却微微一躲低婉“我自己来。”
这样几不可闻的躲避让沐寒声鹰眸微抬一潭深邃映着她巴掌大的脸。
她低眉系好安全带面色不好不坏却没说话。
沐寒声开了车速度不紧不慢他知道能在跨年之际回到玫瑰园。
但妻子适才的躲避他耿耿于怀。
“咯吱!”车子忽然停在了路边。
“苏曜与你说什么了?”沐寒声问得直接。
电话里妻子的话音愉悦还可以讨巧可这会儿变了而她只见过苏曜。
她转头回视“没有。”
“今天除夕。”男人沉声提醒“不该闹不愉快。”
在她这样晚归的前提下他都不曾与她摆脸色。
傅夜七也是知道的可她心里很介意越来越介意。
“开车吧太晚了。”她说。
避而不答沐寒声英眉微蹙一双幽暗的眸子几乎能将人吸进去就那么看着她“告诉我。”
闭了闭眼傅夜七终究看了他“黎曼刚从车上下去?”
沐寒声略微沉眸倒也毫不隐瞒道:“是。”
“可你说你在家里?”她轻轻蹙眉。
沐寒声不善于解释黎曼与他说的是他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既然她问了但说无妨。
“赶着除夕夜这样的关头显示真诚黎曼说有人想搞沐煌仅此而已。”
这莫名而来的事沐寒声不信哪怕信沐煌的体系不是摆设不是谁都能动。
她盯着男人看了会儿。
“我要是说不信你就不走了是么?”她这样问。
沐寒声对她总是无奈他很想说‘是’但妻子会生气。
连带他这一晚对她的微词都咽了回去只抿了薄唇启动车子。
速度有些快傅夜七皱了皱眉刚进庄园她略微苦涩:“我难受!”
酒喝多了一走一停速度不稳胃不舒服。
沐寒声一听猛然缓下来直到彻底停车转头虽然沉着脸可眉宇之间都是担忧。
“酒好喝么?”终究是责备了一句。
她有些委屈谁愿意喝酒?
看了她拧巴的小脸沐寒声终究叹息算了大过年的计较什么?
“缓一缓。”他替她解了安全带明明就差那么两分钟到家他都不愿让她难受柔声轻抚。
大概是他忽来的温柔让她一时不妨心头一酸混着车顶上空的烟花竟然湿了眼眶。
可见她如今竟是那么在意他与别的女人独处。
沐寒声不经意的一瞥被一抹晶莹闪得小心翼翼。
目光在她脸上打转焦急心疼将她仔细看个遍。
“很不舒服?”年夜里他低醇的嗓音别有味道。
她摇头有自嘲的笑笑自己的矫情。
这一哭一笑的惹得沐寒声低声无奈“就你能折腾我!”
宠溺的责备的抱怨的什么都有最分明的是心甘情愿。
“马上就跨年了。”缓过来些她才叹了一句也算是提醒。
沐寒声依旧看着妻子距离不近目光温柔却不着急回答问:“还生气?”
生气?
她摇头没有一点也没有。
但是‘吃醋’两个字闪过脑海时她闪了闪目光“还是开车吧。”
男人却没有按她的话只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倾身过去盯着她。
悠悠的他忽而勾了嘴角情绪转变如此之快不过是见了她眼底的闪躲。
他的妻子知道吃醋了呢!
“总归也马上跨年了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可好?”他颇为正经的提议。
她皱了皱眉看了周围一片静寂不远处是那宏伟的宅子亮着喜庆的一圈灯笼将宅尖弄成了灯笼塔车外都是冷的除了赶紧回家还能干什么?
那一晚傅夜七只记得在她一本正经思考他的问题时那个叫沐寒声的男人那个平时深沉内敛、一本正经的男人不知羞耻的提了一句话惹得她半天不得反应。
他说:“在车里做一次如何?”
她傻愣着就那么盯着他脸睫毛都未动分毫。
他说了什么?
这种事在家里都要羞赧几分竟能如此提出来。
可这不就是夫妻么所谓夫妻不用于常人便是那份该深酿的恩爱从亲昵到腻歪最后不要脸。
她回神时薄唇覆压感官之间都是他强势的气息可他并不粗鲁。
即便不粗鲁她身上的衣服却在他性感的指尖须臾被剥落。
最后那一件她略微捂了自己寻着唇齿间的空隙低吟:“回去……行不行?”
自然是不行的他的理由极妙。
“回去便也赶不上跨年。”那意思就是白折腾还委屈了他们的*。
她无奈又敌不过这男人*的调弄被一波又一波的激流打得浑身轻颤细细的呼吸变得急促。
在她记忆里他们不曾这样狂浪因而理智上她是拘谨的。
可越是如此男人越是兴致盎然他喜欢她所有的姿态尤其娇羞。
只是她也不知在那一次她中药之后他们便是在车里只是那时只有他庆幸这样的美妙只要让她也清醒体验一次。
座椅被放平时她已娇软却猛地以为失去靠椅力量惊得攀着他的脖颈。
沐寒声勾着邪恶的笑低眉看着他的紧张“你这么主动我怕自控不足!”
明明他便没打算控。
她已然娇软却微嗔越发惹人喜欢。
也许是他太坏不到跨年时分她受不了央求着他不许再哄她。
夜空里那些倒数的烟花经久不息时隐约的燃放声里是他们放肆的欢愉。
那一晚傅夜七只觉得好久好久他霸占着她的身体随着跨年的时钟在她身体里燃了一把又一把汹涌大火誓要将她燃烧殆尽。
忘了怎么的她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沐寒声却笑着一句不喊疼。
他知道初相融那是她的渴求。
不仔细算谁也忘了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的疯狂。若是说出去谁会信商场上那个雷厉又冷漠的沐寒声竟像个青年般沉迷这种事?
也许是因为在车里不一样的环境她的吟唱轻浅却异常迷人她更是怀疑会不会因此而染上这样的癖好?
可她后来才坚决摇头。
不一定不因为身上这个男人比她更钟爱于这样的欢好她怕自己哪天就在这人身下香消玉殒如何能传出去?
“我又忘了给你计数!”在她迷离疲惫时男人在她耳边呢喃“六万多次呢少一两次也无妨!”
她真想瞪他可美眸微动目光却无奈到温柔。
那一晚在车上他要了她不止一次她很好奇这男人为何就有这么多的精力每一次总是疯狂到不把她榨干不罢休?
甚至后来她隐约记得他一寸寸啃着她当点心似的惹得她一阵痒。
有一种爱大概就是如此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可又舍不得只能这样啃噬轻轻重重一点点满足。
缓得隐约时听得男人在耳边低喃“我们从去年做到了今年!”
这一年似乎都完满了。
后来傅夜七也忘了他是如何将她带回家里总归没有人吵她更没人指责他带着丈夫在外竟连守岁都不与家人一起。
躺在床上他还试图带她去洗个澡可惜未果。
最终是他用毛巾沾了热水替她净身顺便敷了敷被他弄出来的片片痕迹免得她明日羞得下不去用餐。
再后来她终究经不住男人似有若无的捉弄累得睁不开眼又不得不出声模糊的低吟着带着控诉她是真的很困了。
沐寒声却星眸微敛寸寸含笑哄着弄着“别人都在守岁呢我总得找些事做才不会睡着。”
真是极好的借口。
这男人……令她无奈弄吧弄吧随他了。
沐寒声最近的确是忙的能有今夜这样的餍足权靠这个年总归明天不上班。
半梦半醒之间傅夜七还想一定给瑾儿打个电话祝个除夕快乐可惜这一个电话从现实打到梦里从梦里打到了第二年。
她还真是被电话吵醒的拧着眉却睁不开眼。
沐寒声已然伸过长臂捻了手机扫了一眼微蹙眉还是按掉了。
转眼看向窗外约莫凌晨六点一片灰蒙再回转看着怀里的妻子睡颜安稳。
他薄唇勾笑。
他把她累坏了。
可这样一个跨年足够他们记一辈子。
到八点来钟天边还是灰暗可沐寒声已然起身第一件事是贴在妻子耳边与她道一声‘新年快乐!’
然后他才愉悦的起床昨夜的疲累了无踪影。
------题外话------
多浪漫的守岁夜就让他们甜蜜一会儿事情就要来了吃一次肉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