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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雪姨很忙

何书桓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爸妈还有张爷爷都是如此希望的,况且确实像他们说的,我和依萍已经分手了,我也的确没有理由,不履行这份婚约。”

张倩倩气得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她也确实笑了,“这么说来,你是真的打算放弃陆依萍了?”

何书桓听到她的问题,忽然沉默了下去。

张倩倩看着这样的何书桓,眼底的讽刺几乎快要满溢出来,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外公一直以来的期望,她其实十分清楚。

只是她从来都不是任人摆弄的泥人儿。

当初定下婚约的是外公和何家父母,毁约的却也是何家人,而现在,这些人竟然又以何书桓已经和陆依萍分手了这件事为借口,再一次提起婚约的事情,还让她和何书桓交往看看!

从头到尾,这些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来问问她,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张倩倩看着面前那个容貌俊秀,骨子里却比女人还要优柔寡断的何书桓,慢慢垂下眼睛。

她从来都知道,对有些人,任何言语都是说不通的。

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等。

等到她真正孑然一身的那一天……

想到外公那一日比一日更加衰弱的身体,张倩倩心底的疲惫感不禁更深。

就当她这是,为了还外公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吧。

在外公生命中最后的这些日子里,她索性就先陪何书桓来演一场戏,来让他老人家心安。

不过,有一件事,她其实还是有些在意的,那就是,陆依萍今天去哪了?

今天她们专业可是有专业课的,陆依萍事先并没有请假,却也没去上课。

也不知道陆依萍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何书桓答应和她交往的事情……一想到陆依萍那个炮仗脾气,张倩倩就觉得脑仁都开始疼了起来。

陆依萍今天确实没有去上课。

从昨晚何书桓的母亲找她谈过话后,她就一直处于一种失魂落魄的状态,以至于她昨晚回到家的时候,把傅文佩给吓了一跳。

而在陆依萍把书桓琵琶别抱的事情,告诉给妈妈之后,一直以为书桓和依萍只是和以前一样闹别扭,并不会真正分手的傅文佩,终于忍不住抱着依萍失声痛哭起来。

陆依萍自己也十分难过,确切地说,她觉得自己已经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但是,一想到她在这里这么难过,何书桓却或许正在和他的新欢你侬我侬,陆依萍心底就又是忍不住,涌起一股深深的怨恨。

她一刻不停地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一遍又一遍擦洗所有的碗筷,柜子、地面。井水寒凉,一整个晚上下来,她的双手都冻得红肿不堪,傅文佩跟她抢了一晚上抹布,天亮的时候,也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陆依萍现在的状况有些奇怪,她并没有哭,反而一直一直一直在做事情,整理家务,傅文佩被她这副反常的样子吓得几乎哭出来,只能一直跟着陆依萍絮絮叨叨,反而把陆依萍搞得烦躁不堪。

最后天一亮,陆依萍就打开家门,丢下一句“我去找可云”,就头也不回地奔出家门。

因为天色尚早,所以当陆依萍一路跑到李副官家的时候,李副官还没有出门。

见来人是昨天才闯了大祸,差点害死可云的陆依萍,李副官和李嫂的脸色,都不太好,却因为傅文佩对他们有恩,而不得不对陆依萍喊了句“依萍小姐”。

陆依萍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脸色,进门之后就问道:“李副官,李嫂,我来看看可云,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本来已经好多了,偏生昨天闹出那么一出,这段时间以来的治疗,全都白费了!”李副官没好气地道。

李嫂到底心软,而且骨子里对陆家的人有一股敬畏,见李副官如此对陆依萍说话,赶忙打圆场道:“依萍小姐,正德他,他也是因为可云的事情心情不好,并不是在生你的气,你千万不要介意。”

“没事的,李嫂,我不会介意的。”对李嫂笑了笑,陆依萍转而却道:“李副官,可云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之前我们带她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如果想治好可云的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当初那个负了可云的人来配合。到了现在,你们还是不肯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吗?”

“依萍小姐,我早说过,可云的病不需要那个人来配合,那个人也早就死了,你还提起那个人做什么?!”听陆依萍提起那个害了可云的人,李副官不禁有些怒不可遏,却因为说出这话的是陆依萍,而不得不选择隐忍。

“我们都知道,那个人还活着,而且一直活得很好,不是吗?!”以往因为有何书桓拦着,所以陆依萍一直不想逼李副官,但今天,反正书桓已经不管她不要她了,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依萍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李副官咬牙道。

“之前我就一直觉得奇怪,李副官,你是爸爸身边的老人,又是军人出身,脾气耿直得很,按理说,可云遭了这么大的难,你不可能就这么忍气吞声,还离开爸爸独自一人生活这么多年。而能让你这么打碎牙齿活血吞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爸爸身边的人,也或者,那个人和我们都有血缘关系,甚至就是爸爸的孩子,所以你才没办法对爸爸求助,我说的对不对?!”

终于把心底一直的怀疑倾吐而出,陆依萍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却在下一刻,看到李副官满眼通红,目眦欲裂的可怖模样。

“依萍小姐!!因为你是司令的女儿,是夫人的孩子,所以我才允许你一直在这里大放厥词!但是我告诉你,你的猜测都是错的!你不要再问我们那个人到底是谁,我说他死了!他就是死了!我李正德虽然没有用,却还有一身力气,如果那个害了我可云的人还活着,我一定不会让他逍遥法外!不用你来管闲事!”

“可是,如果真的和陆尓豪没有关系的话,你为什么不去找爸爸帮忙?李副官,可云是你唯一的女儿,她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你难道就不想帮她讨回公道吗?我认识的李副官,可从来都不是这么窝囊的人!”

“哐当——!”李副官猛地掀了屋里的桌子。

陆依萍第一次见他这副暴躁得仿若野兽的样子,顿时被吓了一跳,一直发热的头脑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呐呐地不敢再出声。

却见李副官喉咙里发出一声粗嘎的低吼,仿佛垂死的野兽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哀鸣。

他整个人,都仿佛在那之后,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气,泛着沉沉的暮色,对李嫂道:“是,我李正德就是这么窝囊的一个人,明知道害了我女儿的人就在那里,还还一直活得好好的,却没办法为她报仇。”

他看着陆依萍,“依萍小姐,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窝囊。你是司令的女儿,是夫人的孩子,你对我们家有恩,我李正德对你无话可说。慧珍!收拾东西!我们走,我们现在就搬家!”

李嫂和陆依萍,顿时都懵了。

“正德,这好好的,我们搬什么家啊?”李嫂焦急地问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让你收拾东西,你就快点给我收拾东西!我说搬家,就要搬家!我们今晚,不,立刻,马上!收拾完就搬!”

“李副官,李副官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搬家,你们要去哪里?!”陆依萍惊呆了,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依萍小姐,我李正德虽然窝囊,但我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再改变。我也奉劝依萍小姐你一句,以后脾气不要再这么倔。夫人那边我就不去打招呼了,拜托依萍小姐和她说一声吧。我们收拾完东西立刻就走,多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了。”

说完,李副官把陆依萍推了出去,狠狠甩上了门。

陆依萍看着李家紧闭的大门,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李副官一家就这么走了!

而现在,全世界能阻止这件事的,就只有一个人!

“铃铃铃……”清早的陆家大宅,正在楼下张罗早饭的王雪琴,忽然接到一个等了许久的电话。

挑着眉毛听完对方的话后,王雪琴这才微笑着挂断电话。

恰好陆尓豪此时也已经洗漱好了,正从楼上走下来。

王雪琴见此,对儿子招了招手,在陆尓豪走近的时候,才低声对他道:“李家正在准备搬家,陆依萍一会儿应该就会过来了。”

陆尓豪点了点头,微微眯起了眼睛。

清晨,陆家的早饭时间。

十二个冷菜热菜摆了满桌,穿戴整齐的陆家老小正在用餐。

陆尓豪在吃过饭后要去上班,陆如萍、陆梦萍和陆尔杰则各自都要去上学。

陆老爷子吃着热乎乎的饭菜,看着越发出色的大儿子陆尓豪,以及正在照顾尔杰吃饭的如萍,还有胃口大开的陆梦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原本是个气氛十分安逸的早晨。

却很快,就被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

闻声去开门的阿兰,刚远远喊了声“依萍小姐”,陆依萍的人影,就风一般出现在了陆家的餐桌前。

“爸爸!你快点跟我走!李副官他们要搬家了!我怎么劝他们都不听!现在能阻止他的就只有你了!”

陆依萍的话虽然没头没尾,但听到久违的名字,陆老爷子的手一松,筷子就“啪嗒”摔在了桌子上。

“哎哟,我当这是谁呢?一大清早就疯了似的冲进门来,还没头没尾地提到什么李副官,这闹得到底是哪一出?”觉得等待已久的好戏终于要上演了,王雪琴觉得自己得提前温习一下原主的语气姿态,便像模像样地插嘴了。

“雪姨你闭嘴!我在和爸爸说话,没有和你说话!”陆依萍强硬地道。

“老爷子,你看她……”按照原主的脾气,雪姨顿时不干了。

“行了,你也少说两句。”没好气地看了眼王雪琴,陆老爷子赶忙追问陆依萍刚才的话,“你刚才说……李副官?他不是早就带着全家去广州了吗?怎么听你的意思,他还在上海?”

“爸爸,李副官这些年一直都在上海,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爸爸你快点跟我走,去了你就知道了!再晚点,李副官他们就要走了!”陆依萍简直急得团团转。

陆老爷子虽然心底疑惑,心底对于李副官的在意却终究是占了上风,立刻起身和陆依萍向外走去。

“等等,我也一起过去。”陆尓豪忽然说道。

陆依萍却猛地回头,咬牙对他道:“谁都可以去,单单只有你不行!”

“为什么?”陆尓豪面不改色地问道。

“现在来不及说这个,等我和爸爸回来,自然会好好跟你说清楚!”陆依萍不屑地看着陆尓豪,眼底的快意却让桌旁的几人看得分明。

“尓豪,算了,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上班吗?我今天上午的课是选修课,我和爸爸还有依萍一起过去就好了。”陆如萍起身道。

陆尓豪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看着陆老爷子带着如萍和陆依萍匆匆出了门。

“妈你看那个陆依萍!什么态度嘛!竟然敢那么对你说话!”门一关上,陆梦萍就忍不住为王雪琴抱不平。

王雪琴笑着看了眼陆梦萍,“管她那么多做什么,快点吃饭,上课别迟到了。”

陆梦萍吐了吐舌头,这才继续吃早餐。

至于陆尔杰,从陆依萍进门开始,到爸爸如萍姐姐出门,整张桌子全程就只有他一个小豆丁,一直不停地在吃早餐。

用妈妈的话来说,他现在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早上要吃饱饱的才行。

至于陆依萍什么的,哪次她来家里都不得消停,还好他已经练就了顽强的抵抗力,现在基本可以无视陆依萍的嘈杂,无论任何时候都安安心心地好好吃饭。

见梦萍和尔杰都开始低头好好吃饭,王雪琴和陆尓豪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流露出了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

而另一边,正急匆匆赶去李家的陆家父女三人,却在推开李家大门的时候,扑了个空。

“李副官,李嫂!可云!你们人呢?!”看着空无一人,家徒四壁的李家,陆依萍心底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依萍,你不是说,李副官他们在这里吗?”坐在简陋的木椅上,陆老爷子面沉如水地道。

“爸爸,我说的是真的,就在刚刚,我才从这里离开,跑去找你!李副官当时说要离开上海,我一着急,就赶忙去找你了!天!他们一定是已经走了,我去找找看!”

“你打算去哪里找?”陆老爷子拍了下桌子。

“我……这附近的邻居,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李副官他们去了哪里,我先去问问看!”说完,陆依萍就冲了出去。

空无一人的李家,陆老爷子和陆如萍面面相觑。

陆老爷子看着这处简陋的房子,心底对于依萍的说辞,其实只信了六七分。

他看着陆如萍,“如萍,你说说看,你觉得,依萍说的是真的吗?”

“啊?”陆如萍怔了下,仔细想了想,这才回道:“爸爸,依萍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所以我想,她应该不会骗我们。”

陆老爷子沉默了片刻,“你说得对。”

陆依萍很快就回来了,脸上的焦急却没有丝毫放松,“爸爸,他们说根本没看到李家有人出去过!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难道他们三个大活人还能凭空不见吗?”

“或许他们是从后门走了,所以才没有被人看到。依萍,如萍,你们现在立刻跟我去火车站还有码头找找看,如果看到了李副官一家,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把他们给我留下来!”

这一整天,陆家父女三人几乎跑遍了整个上海,走遍了火车站码头,也还是没有见到李家人的一根毫毛。

等陆老爷子终于想起来问李副官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早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候了。

陆依萍也是直到此时,才终于有机会,把雪姨和陆尓豪当年对李家和可云的种种恶行,全部都对爸爸揭露出来。

一直坐在汽车后排,陆依萍身边的陆如萍,在听到依萍把那些陈年秘辛,对爸爸一一吐露出来的时候,几乎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但更加让她觉得心惊的是,在说着这些可能会置妈妈和尓豪于死地的话时,依萍那双因为兴奋,而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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