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了额头被处理的分外妥帖的伤口,韩景心有点想笑,因为在这样印堂发黑的夜晚,居然能有这种运气。
可人生中这种好运气能有多少呢?
若是陆靳南不来呢?若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出现在那样危机的时刻来对她施以援手呢?
那她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若是被那两个醉酒给……若是那样,谁又能来为她自己作践的人生买单?
霍君墨也许会嫌弃她,到时候他有一万个理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最终还不是只有她自己来买单。
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能让自己受伤。
“叮咚——”
韩景心想的有些泪目的时候,门铃响了。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捻掉眼角的泪光,起身,拖着大拖鞋,铃着长裤腿去开门。
陆靳南忘记拿钥匙了吗?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粗心的时候。
她心里隐约这么想着,全然没去想,外面也许会是别人,更没有去想,会是这个让她刚心痛泪目完的男人。
她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
然后……
傻住了!
韩景心看着外面站着的男人,那张凌厉俊美的脸让她恍神。
她是在做梦吗?是遇到鬼了吗?
还是说,她摔坏了脑子?
为什么她会看到霍君墨站在外面?是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他这个人,所以引发了癔症?
韩景心脑子昏昏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可她这震惊又沉默不语的样子,在霍君墨的眼里全部都是心虚。
他的眼神像刮骨刀一般看着她的身上的衣服,还有那很明显刚刚洗过澡才会有气息。
目光收拢成了一道飓风,里面有将人撕裂的威力。
“看到我很意外吗?”他嘴角勾着嗜血般阴冷的笑意,开口问她。
清晰无比的声音让韩景心清醒了过来。
这不是癔症,也不是她脑子摔坏了,真的是他来了。
可是这一刻,他人就在她的面前,她却不知道改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她抿唇,把头别开,声音淡淡的说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想来看看你在这里做什么啊?”霍君墨伸手拽着她的衣领把她拖近,从她领口望进去,能看到很多的痕迹,““看来过的很开心嘛。怎么样,他有我厉害吗?”
韩景心眸子瞪大,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似的,一直再震颤,“你说什么?”
“我问你在这里过的开不开心?”霍君墨捏着她衣领的拳头,露出白色的骨头,语气却越来越轻。
轻蔑,嘲讽,鄙视。
韩景心从他眼睛里,脸上看到的这些,像毒药似的喂进了她的喉咙里。
她是张口想要解释的,可她却笑了。
她解释什么呀?
她有什么可解释的?
也许人家只是想要一个分手的理由,能倒打一把,把她推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