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白袍绝路,好大的口气!”
拓跋千羽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孙子。
对方外表依然让人观之生厌,可是此刻展现出来的气魄,让他感到陌生。
旁边一位长生教黑衣长老冷冷道:“长生谷一战,薛一行赞叹陈白袍胜过二十年前的老祖宗。此话定然有所夸大,可是这陈白袍接触以来,不愧是最年轻的将星。不仅功力高深,而且用兵自如,你这开口便要杀他,口吻是不是太大了。”
按说有拓跋正农来顶雷,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可是现在这些人的自尊心又苏醒了,感觉被这么一个垃圾比下去,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拓跋正农低头轻声道:“天下无不可杀之人,重情之人以情杀之,重色之人以色杀之,重利之人以利杀之,素闻这陈白袍重仁义,当以仁义杀此仁人志士!”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是面面相觑。
而拓跋千羽毕竟是甲士联盟的统领,他早年就以治军治家而闻名。后来关外有了甲士队伍之后,一直在他麾下。
他爱读兵法,自称拓拔大将军,曾暗中带联盟甲士前往国际充当雇佣兵借此练兵。
正因为有这样的底子,再加上他已入陆地神仙,六识聪慧,悟性超于常人。别人听拓跋正农此话,不解其意。而他却听了之后,灵光一闪。
拓跋千羽缓缓坐正身形,肃然道:“起身说话。”
混元金仙目光深邃,也在打量这好似造物主打瞌睡造出的家伙。
拓跋正农卑微的笑着:“统领,我跪着说话挺好。”
拓跋千羽微微皱眉,不过这次没有呵斥,而是平静的问道:“再仔细说说你的计划。”
拓跋正农跪在地上,左右看看,最后敬畏地看着自己的爷爷:“统领有没有玩过斗兽棋?”
听了此话,众人皆是摸不着头脑。
有人不耐烦道:“你说事就说事,说什么斗兽棋,找打啊。”
可是这人刚说完,拓跋千羽冷冽的目光已经转移过去。那位常年喜欢欺辱拓跋正农的同宗子弟,顿时一缩脖子,连连告罪。
拓跋千羽难得好脸色地看向自己这个从不关心的孙子:“你继续说。”
拓跋正农嘿嘿一笑,然后小心翼翼斟酌了一番词语:“这个斗兽棋是我小时候玩的一种游戏,里面有一个规则我觉得很有意思,就是体型大的动物能够吃体型小的动物。狼可以吃狼、狗、猫、鼠,狗可以吃狗、猫、鼠。
可是好玩的地方就在这里,象是最大,鼠是最小,象几乎能吃所有动物。而鼠是最小,他能够被所有动物都吃。然而当象和老鼠相碰,鼠却可以吃象。”
拓跋千羽闪烁着目光,他点了点头:“你是想说,陈白袍就是象,那谁是老鼠?”
“陈白袍是天武九部的人,他有致命弱点,那就是平民。那些平民在我们眼中如泥土、蝼蚁,轻易可以踩死。然而这些平民,对陈白袍来说,就是能够吃象的老鼠。”
拓拔正农说着,目光多了一份阴狠:“我有一阳谋,能逼陈白袍出城。至于能否杀死,就看这数万甲士的能力了。”
实际上说到这里,众人已经知道阳谋是什么了,很多人相互看看,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震惊。
他们之前觉得陈白袍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可是给拓跋正农一指点,顿时个个都思路通达了。按照这个思路,他们每个人都能想出一个计谋来,基本上都能成事。
这癞蛤蟆没有看出,竟有如此敏锐的思维。
尤其是拓跋千羽,他缓缓站起身子,走到了拓拔正农的身边:“平日可读书?”
拓跋正农在自己这爷爷面前,感觉呼吸不过来,他畏畏缩缩:“读书少。”
还没等拓跋千羽说什么,这位常年被称为癞蛤蟆的青年人,趴在地上,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脸:“但是我读人多!书是死物,人是活物,读书者受书所制,读人者能制于人。”
此话一出,就连混元金仙也不由站了起来。
他邪异的脸上异彩连连,继而对拓跋千羽弯腰拱手:“恭喜拓拔老兄得一麟孙。”
拓跋千羽也是哈哈大笑:“起身吧,拿起帅印,从今天起你为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