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墨又继续翻页——
直至她十八岁那年,顾胜添入狱、于芬病重,顾欢跟着就辍学带于芬去了美国……
在美国五年,于芬接受了密集治疗,顾欢一直未找工作,安心照顾母亲。
五年后,于芬病愈,和顾欢一起回国。
看到这里,北冥墨眉心不禁拧紧,“在美国照顾于芬五年却不用工作,她哪来的钱替于芬治病?”
他直觉她在美国的那五年里,有蹊跷。
“主子,顾小姐在美国五年究竟发生过一些什么事,目前还在调查中。”刑火回道,“可是那五年,她的收入来源一直是个谜,很难查到,好像被隐藏得很深……”
他们不知道,五年前顾欢为北冥家代.孕的五百万收入,北冥家为防止信息泄露,所以做得相当保密,北冥墨如果要调查,那岂不是自家调查自家?
北冥墨揉了揉太阳穴,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经历看起来并不像外表那么单纯。
正在此时,刑火手机铃声大作——
“喂……”刑火握着电话听了一会儿,脸色立刻严峻起来,“……涉嫌谋杀?”
刑火黑着脸,挂断电话,深看了北冥墨一眼,“主子,刚刚送调查报告的人说,在进一步调查顾家的时候,才发现顾太阮素萍昨晚横死,而凶手——竟然是顾欢!”
北冥墨俊容一凛,深戾的眸光微微眯起,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斥道,“不可能!以她的胆子,戳死我倒有可能,戳死别人太荒谬!”
刑火一愣,主子这逻辑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像主子这么位高权重的强势男子,敢戳死主子的人才是胆大包天吧?
北冥墨瞥了刑火一眼,挑挑眉,“说了你也不懂!”
那是因为他一直在纵容她,别人却不是。
“是。主子,现在顾小姐已经被城北公安局的警察带走了,说是涉嫌谋杀,已经在看守所关押起来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北冥墨眸光拂过一丝阴沉。
刑火想了想,回答,“顾小姐八成是被陷害的吧,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阮素萍死了?”
北冥墨扫了一眼手上的报告,眼露精光,“顾家,除了阮素萍之外,谁最渴望做顾太太?”
“于芬?”刑火一惊,“阮素萍死了,最大受益人就是于芬!所以于芬最有杀人的动机!”
北冥墨抿了抿唇,“马上找人去搜集顾家的犯罪证据!尤其是于芬,查一下她具体什么来历!”
“是,主子。”
北冥墨手指阖上报告,眉心微蹙了一下,挺拔的身子站了起来。
拎起名贵的西装外套,一边穿一边走出办公室……
“主子,不去看守所探望顾小姐么?”刑火影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北冥墨顿了顿,浑厚的嗓音传出五个字——
“还不是时候。”
夜,暮色沉沉。
A市第一看守所。
顾欢缩在牢房的角落里,仿佛一根柔软无力的蔓藤。
四周很静,除了偶尔能听到一些其它牢房里传出来的怪异叫声,煞是瘆人。
她失魂落魄的蹲着,四面高墙不见天日,她甚至不知道此时是几点几分。
洋洋在家了么?一个人怕不怕?
忽然,一位狱警走过来,声音严肃,“顾欢,有人来探你!”
嘎吱——
沉重的铁门发出闷沉的声响,狱警打开了一道缝,一位身穿象牙色衣服的妇女走了进来——
“欢欢……”
顾欢身子一颤,这个声音就算化成灰都认得。
她扬起黑漆的眸子,嘴唇扯出一个鄙夷的嗤笑,“别叫得这么亲热,我和你没有任何瓜葛,刘女士。不,现在应该叫你顾太太!”
于芬眼神一闪,露出些许心虚,缓缓靠近顾欢,也跟着蹲了下来,“那你……还好吗?”
“呵——”顾欢冷笑一声,“顾太太是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吧?看着我替你们顾家顶罪,甚至不久就要判刑,顾太太居然还好意思问我好吗?”
于芬皱着眉,叹息,看了几眼顾欢,眼神里有着矛盾的不.忍,“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
“对不起?”顾欢想要大笑出声,却发现自己喉头发紧,
“在你牵着我进顾家的门,从小到大受尽你女儿顾安琪欺辱的时候,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么!这些年来,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是瞎的么?你看不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