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其实有点谜语人的意思，牧知安不确定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他多少事情，是不是连妖界女皇在他身上留下了某道印记的事情也知晓。因此用这样模糊的问题，也许能够套到一些话。

然而让牧知安失望的是，商妍妃只是轻轻摇头，道：“你问得太模糊了，具体一点。”

牧知安沉默了片刻，道：“算了，我没什么想问的了。”

“两日后九大主峰会选出九位内门弟子，若是成为内门弟子的话，能够得到的资源会更多，有助于未来的修行。”

商妍妃轻放下茶杯，抬眸看着他，嫣然一笑：“能够得到的宗门内的情报，也会更多。”

“想要进入棋局的话，这是第一步。”

牧知安刚端起茶杯的手略微僵了一下。

这位两仪宗的宗主刚刚这话，已经有点明示的意思了。

商妍妃应该是知道妖界女皇找过他……

牧知安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抬头道：“宗主，实际上——”

商妍妃微微抬起手指抵在唇瓣上，面带微笑：“你是暗线，不该说明话。”

牧知安凝视着这张极美的容颜。

她这话的意思，已经明示得很明显了。

商妍妃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说。

她在装糊涂。

至于理由……也许是因为如果他开口承认妖界女皇找过他，会立刻被那位吞天巨蟒察觉到。

这两个女帝在下棋，而他就是其中一枚棋子……介于黑和白之间的棋子。

他既是妖界女皇的人，又是宗主的人。

二五仔不好做啊……牧知安沉默了片刻，暗叹一声，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

“宗主可曾收到过一朵雪莲？”

“你是指误打误撞，正好送到我手上的这朵雪莲么？”

商妍妃摊开掌心，手中赫然呈现出了一朵高洁无暇的雪莲。

正是那日牧知安通过纸鹤，本打算送给蓝慕怜的雪莲！

两仪宗的宗主，果然就是我那个笔友……

即便早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真的听到对方亲口承认时，牧知安仍旧是有些震撼。

这大鲨鱼，我这鱼塘暂时养不起来啊……要是真养鱼塘里，哪天估计得把我这个鱼塘主一起吃了。

得知了这个事实，牧知安心里既有些失落，却又莫名地有些心动。

这大概就是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了。

两人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盏茶，牧知安最终决定起身告辞。

朝圣殿里封印着什么，跟他这个练气境的修士没什么关系。

毕竟他影响不了大局。

该怎么做，这位宗主心里有数。

至于其他事情，譬如说如何成为内门弟子……牧知安也不会找这位宗主帮忙。

虽然他不介意吃软饭，不过这位宗主的境界太高，在好感还没刷满之前，接受对方太多恩惠的话，会让双方之间的感情地位变得不对等，让人产生一种“他追求我是不是为了什么好处”这样的想法。

到那时候就很难受了。

牧知安在快要离开庭阁时，脚步微顿，侧头望了过来，笑道：“晚辈的身份卑微，更是无法和宗主相提并论。不过之前纸鹤中的话，句句属实。”

“你那些纸鹤，都是写给我那徒儿的吧？”商妍妃明显带着几分调侃似的笑意问道。

“会送到我手里，只是一个偶然而已。”

牧知安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轻声道：

“的确是偶然，不过，说不定是命中注定的偶然呢？”

……

在商妍妃的目光下，牧知安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庭阁。

若是一般情况下，他刚刚是不会这样子对宗主开口说话的。

但对方之前都跟他回信回了那么多封了，甚至话语中还带着些许暧昧……这种情况下，就代表他这边是可以主动出击的了。

当然，得适当控制一下好感度才行……万一真的不小心攻略下来的话，牧知安并不会狂喜，反而会有些忧虑。

毕竟那是大白鲨，养到鱼塘里的话会吃人的。

还是慢慢来，循序渐进吧……牧知安思考着这样的事情，在庭阁外头等待了片刻，看到了从远处踩着云朵缓缓飘来的白裙女子。

“师姐。”牧知安主动开口喊道。

蓝慕怜看了一眼早已空无一人的庭阁，道：“师父问了你什么？”

“一些现在还不能说的事情。”牧知安道。

蓝慕怜秀眉微蹙，似乎不太高兴，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她换了个问题：“内门弟子的位置，你有信心么？”

牧知安闻言，立即有些忧愁，叹道：“老实说，难度挺大的。”

他是保送生没错，不过只是保送到两仪宗，但能否成为内门弟子，就要看本事了。

“师姐，你们两仪峰还收人不？要不我做你徒弟吧。”牧知安忽然笑道。

蓝慕怜浅浅一笑：“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样子还是挺有信心的。”

牧知安无奈地摇头叹息：“过去荒废了太多时间，现在短时间内境界提不上来。”

“如果你没办法的话，就不会露出这么轻松的脸色了。”蓝慕怜斜瞥了他一眼，等待着他的回答。

师姐果然对我知根知底，这女人太过聪明了……牧知安顿了顿，继续道：“练气五品想要成为内门弟子是不太够。”

“不过……我可是艺术生。”

想要直接加入九大主峰，成为内门弟子并不现实，毕竟那么多人争夺一个名额，大家得抢的头破血流。

不过……除了九大主峰，还有某些‘中立’势力呢。

说白了，想要成为内门弟子，并不一定要通过九大主峰的首座。

……可以用一种更简单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