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脖颈处那层厚厚的纱布,上面还带着往外渗出的鲜血,触目惊心。
在手机视屏里看到她被陆景平挟持,他头一次觉得心慌意乱,没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没顾得上分析利弊。
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要确保她活着。
他强压下所有的惊慌无措,带上似笑非笑的面具和陆景平周旋,暗中招邵平去搜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刀锋架上容堇咽喉的时刻,他是真的后悔了,凌知北提醒过他,要他当心陆德丰狗急跳墙会乱来,可是他急着铲平陆家,急着拿到母亲的视频,千算万算百密一疏,竟然让容堇涉身险地。
容堇的眼依旧没有睁开,给她用的镇静剂,药效还没有过。
她身体无碍,可是吓得不轻,是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凭什么遭遇这份威胁。
如果不是因为他……
盛西岩沉沉叹了口气,又看了眼容堇。
不该的,他不该有这么大触动,就像大哥盛西平所说,她最多就只是个外室,她和他在一起为了求财。
他出钱养她雇她,也不过是为了有个人解压安神,怎么就动了肝火,好像有真情一样呢?
他拿起容堇的手,手背上还插着注射的管子,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没想通。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他给她的那些钱,房子车子,买她的命都足够了,他有什么好对不起她的呢?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里有愧,要是没有自己,容堇现在应该坐在家里,搂着儿子看小猪佩奇,就算穷点难点,也不会丢了性命,航航也不会没有妈妈。
如果今天容堇真有不测,他……
他没有想过,也不敢想。
他掏出手机,翻出从容堇那里盗来的图。
盛世韶华的客厅里,他半圈半抱地和容子航坐在一起,那是亲情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亲情……
他一遍又一遍看着这幅图片,渐渐地,怎么觉得容子航和自己长得……有点儿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