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牧仔细想想,自己和蔡知晓没什么交情,虽然见过几次面,但是一直没有任何真正的交情,至多算个熟人,可苏映雪却不同,蔡知晓是苏映雪在人大最好的朋友,她们两个朝夕相处了一年,关系亲密,她心里此刻的痛苦是自己无法真正感知的。
李牧理解她的痛苦,但不能眼看她的思维误入歧途,于是便冷着脸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这件事的责任全在我,你给我发的短信里说那个平安符是给我求的,按照你的理论,是我害了蔡知晓。”
苏映雪不停地摇头:“这件事没你的责任。”
李牧说:“没我的责任,自然也没你的责任,责任在肇事司机一个人,你现在拼命往自己身上找责任,是想给那个人渣开脱吗?合着这件事情不怪他,都怪你?”
苏映雪被李牧问的无言以对,李牧这个论点有些残忍,逼着她在脑子里又把当时的情形重现一遍,但李牧同时也点醒了她,当那残忍的一幕在脑海中再次浮现,苏映雪恨极了那个肇事司机,若他遵守交通法则,蔡知晓自然不会有任何危险,哪怕他开的稍微慢一点,也能给蔡知晓留一条活路……
苏映雪伏在李牧怀里渐渐停止哭泣,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对李牧说:“我想去看看她……”
……
李牧最终还是没让苏映雪进急诊室,他怕里面的场景太血给苏映雪带来难以磨灭的阴影,更何况医生也未必真的会让她进去看蔡知晓,毕竟刚经受过急救,遗体的现状或许比出事的时候要更加残酷,如果想见最后一面,也要等遗容化妆师处理过之后再让她见。
苏映雪是哭着被李牧拖出来的,李牧的理由是尽快去录口供,尽快让公安系统把肇事司机绳之以法,这才是告慰死者的最佳方式。
一辆警车停在急救部的门口,无声的闪着警灯,见李牧和苏映雪出来,那个中年女警急忙从副驾驶里出来,快步走到两人跟前,见苏映雪极度伤心的样子,想问什么却没能开口。
李牧问那个女警:“我们自己开车去分局,没问题吧?”
女警点点头:“没问题,不过你们还是跟着我们的车走吧,我带你们过去对接更顺畅。”
李牧道了声谢,便扶着苏映雪往自己的车走去,女警又想开口询问,但还是强忍住了,李牧侧脸看见她满脸的纠结,轻轻对她摇了摇头,女警一惊,下意识的伸手指了指急救部幽深的长廊,一脸不敢置信。
李牧这次点了点头,见那女警表情瞬间悲伤而又愤怒,便知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来到车前,先前的保安见苏映雪哭的伤心,也意识到李牧刚才肯定真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所以才把车停在了禁止停车的区域,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默默的上前把钥匙递给了他。
李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扶着苏映雪坐上去,自己才来到驾驶室,帮苏映雪扣好了安全带,自己也扣好之后才开车出去。
警车里,开车的男警察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牧那辆奔驰G55,开口对身边的女警说:“这小子来头不小啊!”
女警不太如男警察似的那么注重汽车和车牌,瞥了一眼车牌号,只知道这牌子来头很大,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个部门,便问他:“车牌是哪的?”
男警察说了一句:“国管局”随后发动普桑,从李牧身边开了出去,李牧随即跟上,两辆车快速驶向城西区分局。
前面那辆警车开进分局大门之后,跟看门的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也就没拦着李牧的车,在办公大楼前找车位把车停下之后,李牧扶着苏映雪下车,那女警来到两人面前,说:“分局负责这个案子的同事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咱们走吧。”
两人跟随两位民警进了办公大楼,先是来到一个大办公室,那女警把两人带到一个男警察面前,对他说:“薛礼,这位苏小姐就是车祸伤者的同学,是目击证人,本身也是受害者。”
名叫薛礼的男警察看了一眼苏映雪手臂上的伤,对她说道:“苏小姐,疑犯现在正在接受审讯,我先给你录个口供吧,然后我再安排指认。”
苏映雪默默点了点头,这时,另一个民警快步走到跟前,开口道:“薛礼,车主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