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最终还是放下了高举的右手,颓然的坐了下来。
见他沉默了下来,苏宜贞也缓和了语气,“爹爹,祖父当年对大烟什么态度,想必您也是知道的,这危害有多大,自是不必我多说。”
“我是不知道您当年为何会染上这要了命的瘾病,但这件事想必是跟那位孙叔叔脱不了干系的,对吧?”
他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摇摇头,“怪不得别人,只怪我自己,若不是我自己愿意,自然没人会逼我。”
她言辞犀利的发问,“您不妨在仔细回忆回忆,他当初的一言一行难道就真的对您没有任何引诱?一切都是您自愿的?”
“那当初您染上大烟瘾之后,他为何忽然好几年断了与您的来往?如今有事找来,您便就信任他了?”
“到底是多年同窗,你孙叔叔必不会害我。”
苏宜贞真不知道该说这人蠢得可笑,还是为人单纯。
这种明显是有问题的人,偏偏他自己竟然看不出来。
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人,说再多也是白费功夫。
苏宜贞暂且放下这个不提,改说别的,“您这么多年任由自己自甘堕落,都没想过要戒掉这大烟吗?”
他摇摇头,神色泄气又悲凉,“没用的,事已至此,我这辈子是戒不了这大烟瘾了。”
“那如果……”苏宜贞面色平淡,“我说能戒掉,您愿不愿意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