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淄城内,袁军官兵士气低落,虽然他们守住了城池,可是见对方区区几千人马凭借一些简陋的云梯就几乎攻破了城池,所有人都对守住临淄不抱任何期望。许多民军偷偷地逃回了家中,没有逃的也是惶恐无措。整个临淄风雨飘摇,人心离散。
而作为袁军主帅的袁谭,则坐在刺史府中一杯一杯地和着闷酒,借酒消愁却是愁上加愁。
辛评疾步来到,见袁谭这个样子,不禁眉头一皱,抱拳道:“大公子,你是全军的主心骨,你若不能振作,要教全城的军民如何效命啊?”
袁谭醉眼惺松地瞅了辛评一眼,苦笑了一下,道:“还效命什么?这临淄早晚要落入吕布的手中!我那个好二弟迟迟不见踪影,定是想要看我死在吕布的手中!”
辛评道:“二公子也遭遇重创,兵马不比我们多多少,他不敢贸然来援,也是人之常情。只要我们顶得住吕布的进攻,二公子必然来援,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袁谭没好气地道:“你也说得咱们顶住吕布的进攻,二弟才会来援。可我们如何顶得住?今天你没看见吗?他们就那几家云梯险些就攻破了城池,如今吕布军正在城外赶制攻城器械,再来攻时,可就是雷霆万钧之势了!我们如何顶得住?”
辛评道:“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青州城内储备充足,不如以重赏赏赐官兵和民兵,凡击杀敌兵者,赏白银二十两,斩杀军官者赏白银两百两,若能斩杀敌将,则赏黄金万两!属下相信,重赏之下官兵将士必然人人用命,青州定可守住!”
袁谭顿时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喜道:“好计策!好计策!就这么办!”辛评抱拳道:“既然大公子同意,属下立刻去办!”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刚升起,佛晓的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这时,城外战鼓声大做,十万吕布军进逼城池列成大阵。鞠义率军开始攻城,只见投诚过来的那些袁军官兵推着云梯箭楼和冲城车直朝前方的城池奔涌而去,不一会儿,双方发射的箭雨便在空中交错飞舞起来。吕布军顶着城墙上不断落下来的箭矢和滚石檑木奋勇攀登,却纷纷坠落下来,在一片喧嚣的呐喊声中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立马在艾朗身旁的黄舞蝶禁不住皱眉道:“真是怪了!昨天袁军那样士气低落,怎么今天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陈宫笑道:“青州城内储备充足,想必是袁谭他们用重赏激励官兵斗志,所以今日袁军面貌焕然一新了。”
黄舞蝶感觉陈宫说的有道理,不禁面露担心的神情来。
就在一部分吕布军官兵奋勇攀登城墙的同时,数十架高大的箭楼缓缓逼近到城墙附近。其上的弓弩手不断朝城头上放箭,箭如飞蝗,城头上面的袁军官兵纷纷中箭摔倒。袁军官兵或者就近依靠墙垛躲避,或者以弓弩还击,中箭的吕布军弓弩手从箭楼上直坠落下去!然而那些临时征召的民军却乱成了一团,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城墙上四处乱跑,送了自己的小命不说,还扰乱了官军使得城头上多处险象环生。突然啪的一声大响,原来是城头上发射的巨大枪箭飞入了一座箭楼之中,射倒了好几个弓弩手。
吕布军猛攻了两个多时辰,始终不能突破,双方官兵都是死伤惨重。
突然,东城门那边传来一片呐喊声。正南城门楼上督战的袁谭等人不由得大惊失色,袁谭叫道:“怎么回事?”辛评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没过多久,一名军官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摔倒,急声禀报道:“不好了!不好了!敌军,敌军从东门突入!……”
众人只感到好像一道晴天霹雳轰了下来。
袁谭不知所措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辛评皱眉道:“好个鞠义!好个声东击西!我也被他骗了!”随即朝袁谭抱拳道:“大公子,城池已破,快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袁谭却有些不甘心,没有说话。
然而吕布军已经入城的消息却在袁军中间传开,官兵们心慌意乱,而民军更是惶恐无措,纷纷丢盔弃甲逃入了城中的家里。吕布军攻势越来越猛烈,袁军再也抵挡不住,如同被洪水冲得千疮百孔的堤坝一般。终于,袁军全面崩溃,军官士兵纷纷退入城中逃命去了。而袁谭则被辛评等人带着,朝西城门那边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