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金孝娜的强迫下,项乐章还是勉强同意了时如沙的见面要求。
他们的见面就定在三天后的今天。
为了不“浪费”项乐章太多时间,时如沙特地把见面地点定在了离片场不远的一家咖啡馆里。
而又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时如沙花了点小钱,把整间咖啡馆包了下来。
项乐章比约定好的时间提前十分钟到了咖啡馆,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位中年男人在等他了。
那位中年男人穿着一身西装,一丝不苟地梳了个大背头,下巴上还留着一看就知道精心打理过的白色胡子。
在来之前,金孝娜给项乐章看过时如沙的照片,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位中年男人,正是他今天要约见的对象:中国风之父,时如沙。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怪怪的……
项乐章刚带着礼貌的微笑走进店里,时如沙就发现了。
他站起身来,朗声笑道:“项先生,久仰久仰!我听了你的《青花瓷》后,就特别想见你一面。今日啊,总算是如愿了!哈哈,希望我这小小的愿望,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
“不会不会,时老师。”项乐章口是心非道,“能和您一起喝咖啡,是我的荣幸。”
时如沙摆了摆手,说:“没必要用那些敬辞,我们以朋友的态度聊天就好了。”
请项乐章坐下后,时如沙又说:“听说,你写《青花瓷》是为了和老文比赛?”
他口中的“老文”,自然就是文海了。
项乐章点点头。
“算是吧。”
“为了比赛,能在一个月内词曲兼包地写出《青花瓷》这种杰作,项先生……你不简单呐。”
“其实也没什么,”项乐章说道,“就是灵感突然来了而已。”
“这样啊。”
时如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说:“对了,我有点好奇,你写这首歌——尤其是歌词部分——的灵感,到底是怎么来的?或者说,从什么地方来的?”
项乐章知道,对方问这个问题,并不是真的好奇他的灵感来源。
不过,他并不介意。
“说起来有点复杂。”
项乐章笑了笑,瞎扯道:“这首歌是先有曲后有词的。我在作曲的过程中,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去博物馆的经历,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艺术珍品。
“那一瞬间,我就想:‘我能不能以某件传世的华国艺术品为歌名,写这首歌?’
“最开始,我想到的是青铜器。它身上的总总特点可以象征许多东西,例如,它的铜锈就能用来象征世事的沧桑等等。
“不过,由于曲子的曲调比较温柔淡雅,有种江南的感觉,而‘青铜器’给人的感觉是厚实笨重,我觉得不是很搭,就没有用。
“后来,我又想到了汝窑瓷——全世界如今只有七十余件的国家重宝。但考虑到它的特性不适合写缠绵的爱情,名字也不够美,也没有用。
“就在这种想到一件艺术品——排除掉——又想到一件——又排除掉的过程中,我找到了最适合这首歌的珍品……”
“青花瓷。”
时如沙笑着插嘴道。
“没错,青花瓷。”
项乐章点点头,继续胡扯:“虽然我最终没有使用汝窑瓷,但在搜索它的资料的时候,我查到了一句词:‘雨过天青云**,这般颜色做将来’。这句词,正是副歌中第一句‘天青色等烟雨’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