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沉默的宁孤城，姜海山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过严厉了，可是，他是一名父亲，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说实话，在宁孤城说他和姜若雪没什么关系的时候，姜海山其实心中已经有些相信了，不是相信宁孤城，而是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然而，就算不会做，可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些话，为的不还是眼前这个男人吗？说来说去，都和宁孤城脱不开关系，他又凭什么这样撇清关系，自己的女儿，哪里比谁差了不成？

如果不说别的，仅仅只以外表长相性格来说的话，其实姜海山对宁孤城还算是满意的，当然，在他看来，宁孤城还是有许多缺点的，只不过，都可以慢慢改变就是了，不算什么大毛病，哪个年轻人没点缺点呢。

最重要的是，他其实也看不清宁孤城了，他很清楚，在宁孤城做出伤人夺枪的事情之后，豹哥根本就没有打算给他面子，放过宁孤城了，最后的关键时刻，还是那通电话起到了作用，至于电话里面说什么，姜海山就不得而知了，但想来，总是有人开口保下宁孤城了。

这倒是让姜海山其实有点好奇的，就像豹哥开口询问的一样，他也想问一句，宁孤城，究竟是谁。

只不过，他没有开口罢了。

“姜叔叔，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不敢污了若雪的名节，所以才想要和您解释清楚的，您要是有什么气，尽管对着我来就是，千万不要生若雪的气，她也是为了我。”

宁孤城没有生气姜海山对他的怒斥，反而开口替姜若雪辩解起来。

不管如何，终究是，姜若雪为了自己，做出了平常女孩做不出来的事情，他，又不是石头人，怎会不懂呢，只是他却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让姜若雪如此厚待。

这一切答案，或许只有见到姜若雪之后，才有可能揭晓了。

姜海山看宁孤城这会的态度还算不错，冷哼一声，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至于你和若雪之间究竟是不是有什么，等会见到若雪之后，我会亲自去问的，希望你们两个，给我一个解释。”

宁孤城面色严重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愿意跟着姜海山离开的原因，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承了人家姑娘的人情，连声谢都不说吧。

时间上，倒也没什么问题，本来，他就打算把钻戒送给柳月之后，好好陪柳月两天，再去办其他的事情的，现在，没了柳月，但时间上，倒也不是很急。

而且，说心里话，宁孤城其实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面对，面对死去老班长的家人。

这是宁孤城的痛，哪怕，他已经替老班长报了仇，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脱离军装，离开军队，可是，依然，无法面对。

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早已做好了生死准备，也可以为了国家，坦然赴死，然而，宁孤城却怪自己，也恨自己，老班长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却是为了他而死，具体的细节，宁孤城不愿意再去回忆，可终究，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宁孤城的心上，让他，时时刻刻都在流血。

姜海山却是眉头微皱，看着旁边突然眼神之中流露出哀伤和痛苦的宁孤城，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年纪轻轻之人，怎么就这么多愁善感，好像经历了什么生离死别一样，好像全天下的痛苦都压在他的身上一样。

他是真的搞不懂，总感觉，宁孤城浑身上下都是秘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究竟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