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下,一道极其微弱的白光呈周天性扩展,很快笼罩住偌大的太尉府。
听风楼,冷颜霍地拉开门,他抬头向阴霾的天空看去。
虽天空与刚才没有什么变化,但府上空的那些阴云却是死的。当然,平常人看不出。
她为什么要施法?
他立即屈指算起来,突然开心地咧唇一笑,“修为终是不及她。她早算出府中有一劫。”
亥时,禁军在刘长远的带领下突然包围皇宫、太子府。而一队人马也迅速向太尉府奔去。
没有多久,太子府内冲出一队骑马侍卫,火速朝太尉府方向而去。
负责皇宫安全的秦艺带人誓死抵抗。双方形成对峙。太子府在卫廷及一干侍卫的死守下,虽攻破,但终只在外围拼杀。去太尉府的那两队人马却陷入了迷雾中,不光未见到府门,两队人马也未相遇。
太子府。离轩辕坐在府中最高的近天台。
近天台建在府中一座树木郁郁葱葱的小山上,高于府中以及仅一墙之隔的皇宫一切建筑物。
白玉石砌成,雕龙画凤,可清晰观察京城全面风貌。而隐身苍翠薄雾之中,若天上宫阙,人间仙境。
离轩辕手中把着个小小的玉盅,借着亭台内的一盏灯笼微光静静地观着火光冲天、杀喊声震天的各个地方。
风,一下一下的吹着他宽大的衣袖以及袍裾,而他纹丝不动,眼观全局的同时饮上一口小酒。
候立在身旁的卫迁眉头一拧,按捺不住焦急,“殿下!让卑职率飞虎骑出击!”
离轩辕霍地抬手,只把淡定的目光望向北面。
“父亲!府中好吵。发生了什么事?”离玉辕双手抱着青龙剑,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爬上高高的环山台阶。他眼眸中亦是虑色,小脸绯红,话虽对离轩辕而发,却如个大人一般一边走一边环顾着眼下的情形。
“辕儿别怕!你二叔与父亲玩游戏呢!”离轩辕拉过离玉辕,将他抱坐在膝盖上。
离玉辕轻轻地哦了声,随后问:“那……姨娘呢?”
离轩辕眼中一闪而过一道迷惘的流光,拧眉望向太尉府。
那地方薄雾轻拢,如梦如幻,灯火隐隐可见,可就是不见有人拼杀。好似未受到侵袭。
他思虑会儿,蓦然轻笑两声,胸有成竹地道:“姨娘没事!”
他话音刚落,北城门口,就涌进无数的士兵。
领头的正是一身铠甲的月轩璞。他此时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令离轩辕又看到月关那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那是谁?”离玉辕问。
离轩辕淡淡一笑,摸了摸儿子的头,“那是你月伯伯。”
“爹!原来你早有安排!”离玉辕这样道。卫迁神情一舒,当即明白离轩辕为何不让杀手锏飞虎骑出击。
离轩辕神色一凛,大力摔了手中的酒盅,抱着离玉辕起身时沉声吩咐,“卫迁!率飞虎骑出击!”
太子府中猝然涌出身着虎纹图案,身披黑甲,骑着马的侍卫,那些正在拼杀的平凌王护卫与禁军很快被消灭。
飞虎骑又迅速成队形,在卫迁的带领下,打马向皇宫各大门奔去。
这场大战来得突然,也平息得快,天边隐有一抹鱼肚白时,月轩璞带领的兵将很快控制了局面。一干谋反的人以及平凌王被下了天牢。
艳阳高照,喜鹊盈空飞起。
午时,年轻的门房喜冲冲地来竹苑禀报,说一月有余没回府的月轩璞回来了。
猝然听到月轩璞回来,李飞絮与月皓南以及二管家喜极而泣,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老爷!老夫人!少爷回来就直奔少夫人那儿去了,想是要一会儿才过来。”门房又道。
李飞絮失落地跌坐在椅子上,“今早听说昨晚平凌王造反,正担忧璞儿呢,现在他倒是回来了,却又只惦记着媳妇。”
月皓南回过味来,喜形于色,他道:“这是好事。儿子与儿媳要和好了。”
喜悦慢慢染上李飞絮双眼。
和好了,不就意味着就要有孙子了吗?她着急地问二管家,“媳妇一天关在屋内,不会饿坏了吧?”
二管家微微一笑道:“我为这事经常前去鹊归苑。月妈说,少夫人有时吃一点,但昨日饭菜还动了。而且我昨天去时,大管家还喜滋滋地回转,应该没事。”
李飞絮这才放下心来。
屋内,月轩璞掀开层峦叠嶂的纱帐。帐内的冷雪鹊青丝自然披散,额上贴一朵镶金花钿。
她清瘦了些,但倒显得五官愈加精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