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相两兄弟却是异类,没有争端,没有预兆,一切如水到渠成般,兄长做了家主,而弟则是学习‘观星’之术。也亏得这‘观星’之术,擅于洞察先机,多次救顾相于水火之中。本来这观星之人要脱离顾家,但这代的观星之人却是以管家的身份留下,因而也是可以保留了顾姓,但在人前,这管家显得极为平庸,一身功力虽是不错,但离江湖顶尖有着相当大的距离。
可谁都不曾想到,就是这么平庸之人,其实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而洞察到其存在的人,无非只有圣门之中站于顶点的那几位而已。就算是叶风等人,也未尝发觉这顾家的秘密存在。
月,孤悬。
夜,无风。
林,静谧。
贤王自那密道内出来,已至夜幕降临,月明星稀。一路之上,威严的贤王所到之处,圣门中人无不拜伏于地。在进入王府后院的密林之时,生性机警的他却从空气中闻到了一丝危机感,倏然,犀利的破空声划破寂静的夜空,林中鸟飞兽散。
空中亮起几点寒茫,几柄长剑分别从三个方向张霈杀来,配合极有默契,而剑柄之处却未见任意人,着实诡异。贤王来不及思索,已是腾空而起,不知是久疏战阵的原因,还是贤王故意而为,那最前端的剑刃竟是划破了贤王的肩头,霎时,血涌如注,暗红的血色染红了衣裳。
贤王不管不顾,屏息凝神,以他的眼神自然可以看出这几柄剑皆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且运行的角度和力度皆是极致,仿若皆是绝世高手所使,稍有不慎,饶是贤王再如何惊才天下,也挡不住这多重的剑刃。转瞬间,贤王已把轻功运到了极致,但那点步依旧稍慢,似乎其身体中还在压抑着什么。
几柄剑刃刺来,贤王眼神微凛,点步移开,而剑刃却是紧追不舍。眼见贤王即将命丧当场,贤王怒喝一声,身形微震,手臂间似乎慢慢凝结成一股气墙,剑刃击于其上,却是纹丝不动。下一刻,贤王着于地,挺身而立,漫天魔气自其周身散出,两道寒光自其掌间伸出,剑气逼人,不错,这便是阴阳功法!
几柄剑刃被击落,但贤王依旧凝眉而视,望着密林深处,能在王府内设下如此杀人陷阱,定是连环杀局,不会被轻易破除。果不其然,几道寒光又现,刺痛了贤王的双眸,而就在这片刻间,几道剑光已是闪于眼前,令贤王心中大骇,忙是运起阳功以挡之,但距离如此近,运功时机已是消逝。
贤王心中一沉,眼眸稍凝,一息之间,其收起了阴阳功法,魔气渐消,但步伐不变,依旧轻盈。霎那间,其飘渺如仙,闪过那一道又一道的剑光,继而,其凝眉而立,喝道:“不用躲了,能无人操控这些宝剑,恰如绝世高手的人,普天之下,唯有你天机!”
“啪啪……”一阵鼓掌之声传来,邪魅的天机从密林深处现出身来,轻笑道,“不愧是圣主,这般杀阵,若是他人闯荡,早已是身首异处了,也唯有圣主有着如此威势,接下了所有的剑刃。能再次见到圣主神威,属下顿觉三生有幸!”
贤王收起了气息,面色如常,沉静如水,眼神冰冷地望着面前笑逐颜开的天机,却是不语。“咦?”天机疑惑一叫,见贤王如此神态,似是并无奇怪,便是问道,“圣主如此镇定,好像并不奇怪属下在此设下杀局伏击于你,这是为何?”
贤王轻摇着头,仰首望着天际,叹道:“天机,你这又是何苦呢?”本来疑惑的天机却是张狂而笑:“呵呵……我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为此,来设这个杀局,也不过是为了这个答案。而现在,答案已经找到,你果然是……”
“有时候,太聪明的人往往活得不长久!”贤王面色一变,周身魔气渐起,一重重压力催动移向天机。天机却是轻笑,叹道:“不过最令属下兴奋的是,这么多年了,我们两人又一次有了默契感,真的好怀念这种感觉!”
本来已是握拳的贤王身形一震,眼神飘忽,松开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