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松了口气,段誉正在心中感谢着那白衣人,岂知祸不单行,那莽牯朱蛤尾随着蜈蚣,纵身一跳,便也上了他舌头。总算那白衣人反应及时,又是伸手一探,将莽牯朱蛤也给收了过去,让段誉没能吞噬毒虫。
“穿白衣的老兄,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来路,但可真是个大好人。若是能够行行好,帮我把貂毒给解开就更好了,不然我这小命可真就丢在这里啦!”连续免了两次毒虫入腹之厄,段誉在心中对那白衣人极为感激,心中盼望着他能帮自己解开貂毒,救了自己的这条小命。
心中盼望着这个,段誉的耳中却听到那白衣人不断念叨,不停地赞叹着朱蛤奇妙,对自己却似乎没放在心上,心中大叫苦也:“原来是喜爱毒物的怪人,不知道他能什么时候注意到我了,希望他能早点弄明白莽牯朱蛤!”
正想着,段誉突觉得喉头一凉,似乎吞入了一个极为滑腻的东西。没等他想起什么,顷刻之间,肚中便翻滚如沸,一时间痛楚难当。过不多时,耳听得自己肚中隐隐发出“江昂、江昂”的叫声,段誉心中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想到好不容易避过了两遭,却最终仍没能免得毒虫入腹,他只觉天下悲惨之事,无过于此,而滑稽之事亦无过于此,只想放声大哭,又想纵声大笑,但肌肉僵硬,又怎发得出半点声音?眼泪却滚滚而下,落上泥土,心中埋怨着白衣人,不知他这么看重莽牯朱蛤,却又为何拿来害了自己。
如此过了一会儿,段誉肚中居然不再翻滚,“江昂、江昂”的叫声也不再听到,疼痛却更加厉害。又过半晌,他嘴巴突然合拢,牙齿咬住了舌头,一痛之下,舌头便缩进嘴里。他又惊又喜,正想大叫欢呼,猛听得有人说道:“凝神静气,勿要张口!”急忙闭上了嘴巴。到了这时,他已经知道那白衣人之所以将莽牯朱蛤送入自己口中,为的是使用以毒攻毒之法,心中不但没有了一丝抱怨,反而极是感激,又为自己刚才错怪了对方暗暗惭愧。
正想着,段誉突然感到肚中似乎一团热气,有如炭火,东冲西突,无处宣泄。他张口想呕它出来,却又想到了那白衣人的话,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呼了出来,只盼莽牯朱蛤化成的毒气随之而出。哪知这一喷之下,这团热气竟化成一条热线,缓缓流入了他的任脉。与此同时,另有一股气息也悄然随之而来,紧紧跟随着这股热气。
“好吧,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朱蛤老兄你帮我解了毒,却阴魂不散地缠上了区区在下,我的膻中气海便做了你葬身之地吧。你想几时毒死我,段誉随时恭候便了。”心中想着,段誉依法呼纳运息,热气果然顺着他运熟了的经脉,流入了膻中气海,就此更无异感。而他体内另一股随着而来的气息也随之而上,进入了他的气海之中,静静地感受着其中变化。
虽然闹了这半天,段誉在收纳了体内热气后,居然毫不觉得疲累。感受到体内再无异常,他晃了晃一下自身手脚,正要感谢那白衣人救了自己性命,谁知转头一看,除了闪电貂仍在原地外,却再无其它人影,心中暗暗纳罕:“怪哉!怪哉!难道刚才那人是鬼影不成?怎么这么快便没了踪迹?”想之不通之下,他心中放下此事,也不再叫闪电貂,自己奔走着去找木婉清了。只是那闪电貂也不知怎么回事,这次没有他唤着,却老老实实地跟在后面,比之先前要老实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