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她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外面有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她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暂时两人没有侮辱性的言语和动作,那也只是幕后主脑下令的原因,如果幕后主脑改变了主意,她分分钟就会陷入被侮辱的境地。
明明困的要死,贺小洛还是死命地支撑,实在熬不住,她跑进卫生间,不停地把冰凉的冷水泼在脸上,指望着能把瞌睡虫打跑。
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也不知道要在这个破地方呆多久,贺小洛用力抬头,努力把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倒流回心里。
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吗?
先是喜欢多年的哥哥要和其他的女人订婚,第一次相亲却相错了老男人,从此被迫和老混蛋纠缠不清。
在她懵懵懂懂地动心之后,却莫名其妙地被甩。
失恋了想放纵地,又倒霉地被一群人掳到这么个破地方,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渐渐地,瞌睡虫附身,贺小洛的脑袋小鸡啄米般地点着,猛然一个激灵,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条件反射地看向铁门,咦,怎么两尊门神不见了?
再掏出手机瞧了瞧时间,凌晨六点五十分。
心思一动,贺小洛站起来,飞快地窜到铁门边上,朝外面张望。
楼梯口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雪白的白炽灯,发出冷幽幽的光芒,更增添了几分秋夜的寒意。
贺小洛低头,铁门是镂空的,之前硕大的铜锁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抓她来此地呆了大半夜就为了吓她一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挠了挠头皮,她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想不通的问题,把它交给时间,贺小洛一向能自娱自乐。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推门出去,走了不到十米远,是几十台阶楼梯,通往一楼的地面。
贺小洛刚要踏上楼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上而下,听动静大概不到十秒钟就能抵达地下室。
难道是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去而复返?
贺小洛不想坐以待毙,看到角落里有一捆生锈的铁条,她顺手抽了根紧握在手里,小心地躲在拐角处,打算揍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伺机逃跑。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踩下一层台阶,就像是踩在贺小洛的心脏上,令她紧张到极点,心跳疯狂地加速频率,差点就要从嘴里蹦出来。
来了!
三,二,一!
开打!
当视线里瞄到一双漆黑的皮鞋,皮鞋上笔挺的西裤,贺小洛不再犹豫,铁条“嗖”地砸向来人的膝盖,却在他发声的霎那,定格在距离不到一寸的地方。
他说,“小东西,是我,我来接你回去。”
不在她身边才多久,就出了这么多事,他还是不该在障碍清除之前惹上她!
“哐当”,铁条被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立刻把看傻眼的贺小洛惊醒。
偌大的A市,唤她为‘小东西’的男人,除了林逸文,还能有谁?
贺小洛抬头,定定地望着满脸风尘却挺拔的男人,只觉得,他是从天而降的天神,远道而来,只为了救她——
“林大叔,你,你怎么来了?”
不是没有幻想过他来救她,可他已经有了漂亮迷人的新欢,早就把她这颗干煸四季豆抛在脑后。
她不想抱着他会来的奢望,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失望到绝望,她会忍不住崩溃。
“你在,我就来了。”
贺小洛呆呆地望着男人,就见他脱下深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自己的肩头,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腰,稍微用力,她就被半搂着搀扶起来。
她还在发愣,眸里流转感激的泪,使她瞧不清楚白色灯光中男人深邃的俊脸。
就那么傻傻地被他一路牵引,靠在他安全的怀里,踩着一级一级的台阶向上而行,头顶是他冷冽的薄荷气息,不知怎么着,心跳就不受控制,纷纷扬扬地乱了。
他就那样默然地把她搂进车厢。
贺小洛反应过来时,就见他也跟着坐上后座,并锁上车门。
两人四目相对,尴尬中透着暧昧,小心肝呼啦啦地乱跳,被他从天而降地救了,恍惚间他就在她的心里开出了花,并且枝繁叶茂。
车窗外升起鲜红的朝阳,这一刻,他在她眼底,帅得惊人,不敢再看下去,贺小洛低头,匆匆说着,“林大叔,谢谢。”
“怎么谢我?”
林逸文眸光幽深,在她娇怯的嫩脸上徘徊,扎了个丸子头,像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掐就能透出水来,偏偏胸前鼓鼓的,腰肢细软的能要了他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