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面,苏雨落被Jack毛手毛脚弄醒,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七八个鬼佬包围在中间,吓得魂不附体,急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打算往外面狂飙。
Jack眼疾手快,一把扯住苏雨落,轻浮地摸上她光滑的脸蛋,嘴里不干不净,“美人,跑什么,今晚哥哥让你玩个痛快。”
“死变态,放开我!”
苏雨落稳住情绪,下意识用上防狼招数,屈膝就往Jack的腹部上招呼过去。
“啊……”
Jack捂住被踹的部位,疼得五官移位,扭曲着难看的脸爆吼,“臭女人,等会儿老子要你跪地求饶。”
转头招呼看戏的鬼佬,蓝色眼睛射出慑人的阴毒,“你们还等什么,这个女人我不要了,随你们怎么处置!”
贱人,敢惹他,死定了,今晚一定要虐杀她!
男人们一拥而上,猥琐而淫秽的眼神让苏雨落很不舒服,心生恐惧。
她低下头,瞟到一个空空的啤酒瓶,一把抓在手中,倏地敲打在黑色的大理石茶几上,酒瓶应声而碎。
苏雨落紧紧抓住酒瓶小把手的一方,把尖锐的玻璃插向修长的脖颈,目光冷然,“别乱来,否则,我弄死了自己,你们也别想好日子过。”
话说得理直气壮,可只有她知道内心是有多么的惶恐和惧怕。
一想到这样丑陋不堪的局面是顾亚城那厮造成的,苏雨落恨不得撕下他一块肉当点心吃。
其他鬼佬缩了回去,都把视线投向Jack,可以看出来,Jack是这群人的头头。
“嘶嘶”,Jack还在呼痛中,见此情况,大怒,“踏马的,你们怕什么,出了问题有我担着,只要弄死这个贱人,把她丢在太平洋上,神不知鬼不觉,没有证据,我保证,华夏警方对我们国际人士不会做出任何追究。”
Jack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可以肯定,他以前也用同样的办法对付过同胞姐妹,而且都被他蒙混过关。
苏雨落气急,恨得牙龈都被她咬出血,她发誓,今晚一定要让这群杀千刀的绳之以法,绝对不能让他们再逍遥法外,再去害了一个又一个无辜的年轻女人。
“别过来。”
苏雨落咬牙,手臂上用了五六分的力气,尖锐的玻璃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噗哧”,凶狠地刺进了她的左边脖颈,深深地嵌了进去,“呜……”疼得她差点落泪,高瘦的身体直打哆嗦。
嫣红的液体顺着酒瓶,滑过她的手掌,沿着小臂,一滴,一滴,滴溅在米白色的波斯长毛地毯上,开出凄艳的桃花。
没有想到苏雨落性格这般刚烈,Jack和他的同伙都张大嘴巴,傻傻地呆住了。
一时,包厢里寂静一片,那几个欢场上的妖娆女人见情况不妙,悄悄地鞋底抹油,拉开房门溜走了。
渐渐地,苏雨落有点失血过多,头变得越来越沉重,再加上酒精的麻醉,眼前变得恍恍惚惚,可面对一群恶狼,她不敢有丝毫的怠懈。
右手拔出玻璃,她又往左手臂硬生生地刺扎进去,疼痛拉回了一丝清醒,可时间久了,她又变得恍惚。
人在绝望中,总是能激发潜能,赢得一线生机。
于是,快要昏迷的时候,她拨起玻璃,继续刺扎。
很快,左胳膊上扎出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血洞,她的晚礼服早沾染了鲜艳的红色,整个人看上去凄艳而萎靡。
她不能屈从,否则,后果比死还难受百倍千倍!
但Jack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和光头鬼佬对视了一会儿,使了个眼色。
光头鬼佬心领神会,偷偷绕到苏雨落的后面,粗壮的胳膊搂在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控制住她的右胳膊,用力往下一甩。
“啪嗒”,残缺的酒瓶应声落地,苏雨落仿佛失去了支撑,软软倒在地毯上,一双充满愤怒和怨念的杏眼死死瞪着这群恶狼。
如果她死了,顾亚城那厮一定会拍案叫好!
苏雨落觉得她一定是疯魔了,在这种关头还会想到那个该死的男人。
“这小妞,辣得真过瘾,哥哥我就喜欢这样的,玩起来带劲!”
光头鬼佬狞笑地扑上去——
恰好这刻,房门被人大力踹开,蓝嘉祥携带着高达三千度的怒火,杀了进来。
“放开她!”
“哟,来了个不怕死的护花使者!”
光头鬼佬爬起来,吹了句口哨,打了个手势,七八个人全部包抄过去,把蓝嘉祥团团围住。
包厢里的空气,一瞬间变得干燥稀薄,血战,一触即发。
顾家别墅,豪华低调的书房里,顾亚城坐在米色沙发上,修长的两腿交叠在一起,拧眉,看着电脑里张哲刚发送过来的商业文件。
他的俊脸,在柔和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邪魅而阴冷。
明明是一份上亿的文件摆在他眼前,他却没有任何焦距,眼前,晃动的是疯丫头不顾一切大口灌酒的画面。
即倔强,又锐利,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刺猬,竖起全身的小刺,来保护弱小的自己。
怎么就那么倔,开口求他就有那么难吗?
太阳穴隐隐作痛,顾亚城抬手揉了揉,不由想起了六岁时的颜如雪,被其他小朋友欺负时,也是这副模样,即倔强又锐利,从不屈服,从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