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这才瞪了忠叔一眼,把忠叔放了进来之后,关上门,又重新恭恭敬敬的站到了楚轻的身后。
楚轻放下木箸,看了忠叔一眼:“说吧。”
忠叔却是“噗通”一声就直接跪了下来,已经差不多年过半百的人就这么直接跪了下来,让楚轻的眉头皱了皱:“你这是做什么?”
“大师,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我啊。”忠叔道。
“这位爷说的可真是奇怪,看你的面相是可以寿终的面相,怎么还需要救你的性命呢?”楚轻淡淡道,显然并不想理会忠叔的事情。
忠叔如今完全把楚轻当成了救命稻草。
自从那件事发生了之后,老爷虽然没查出来什么,可他不能让老爷知道是自己做的,否则,老爷必然会对自己失去信心,觉得自己对他不够忠心了。可自从知道梅姨娘是老爷得以救命的关键,他竟然蠢到杀了,他就悔恨的日夜睡不着。本来这都快成了一块心病了,就差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楚轻再这么一说,他就信了,彻底崩溃了。此刻脑海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老爷死,就算是他死,他也不能让老爷死。
楚轻早就拿捏住了忠叔的这种心理,她先前就让钟宣把这忠叔的生平都打探清楚了。这忠叔年轻的时候险些丧命,后来被赵魁梧所救,之后,他就一直跟着赵魁梧。因为赵魁梧救过他的性命,这忠叔对赵魁梧的命令几乎达到了一种愚忠盲目的程度。
这让楚轻比较好奇,到底是什么理由,竟然让忠叔越过赵魁梧,直接按照赵夫人的命令对梅姨娘下了手。
忠叔摇摇头,看了眼道童,道童瞪他一眼。
楚轻像是看出他的意思,“你若是不信我们,就自行离开吧。”
忠叔看楚轻生了气,连忙告饶:“大师别生气,是我错了,这些事我刚回去拿的,孝敬给大师的。”他边说,从怀里掏出一扎银票,直接要塞给楚轻。
楚轻却是没接。
忠叔立刻就塞给了一旁的道童。
道童推拒了一番,按照先前楚轻与他讲的,几次之后,就收了回来,只是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这上面都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这一叠有十几张吧?
这忠叔出手……可真够大方的。
这赵魁梧的管家就有这么多银子,那更不要说赵魁梧这个人了。
想到当初那些传闻,被赵魁梧害的那些将士,道童就气得咬牙,想着这些都是民脂民膏,立刻就塞进了怀里。
“小童,不许胡来!”楚轻训斥出声。
道童立刻笑道:“师父,你看这位爷也挺诚信的,你就帮他一次呗?”
两个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把忠叔哄的团团转。
觉得楚大师真是高风亮节啊,这么多银子都稳然不动,幸好自己从这道童着手,瞧,现在就不是帮自己说话了么?忠叔掏了银子,还觉得楚轻好,心甘情愿的相信。
楚轻瞧着差不多了,才瞪了道童一眼:“下不为例!”
“诶!师父真好!”道童朝忠叔挤挤眼,忠叔感激的看他一眼。
楚轻看忠叔一眼:“你先起来吧,这样跪着,贫道要折寿的。”
忠叔一听,赶紧爬起来了。
怕又惹了这楚大师,万一不给他想解决的办法,可就糟糕了。
楚轻坐在那里,道袍被她穿的出尘脱俗,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事,着实是难办。”
忠叔腿一软,差点又要跪下。
被楚轻轻飘飘看了眼,就不敢乱来了。
忠叔:“大师,就算是要了小的的命,也要救老爷啊。求您了。”
“老爷?看来,你那位贵人是你的老爷了。”楚轻叹息一声。
“是啊,大师,求你帮老爷避过这一劫啊。”忠叔心急。
楚轻轻扣了扣桌面,拂尘从左边移到了右边:“罢了,既然小童收了你的银子,贫道这次就帮你逆天改命一次,只是……这损阴德的事,怕是会伤及根源,你事了之后,需替贫道寻一处宅院,贫道需要将养三个月。”三个月也足够了,足够她把赵家从京城连根拔起,把赵魁梧送入那无边的地狱,为师父报仇!
忠叔眼睛一亮:“是是是!小的一定把这件事给办妥了。”
忠叔一听这是要长期帮他了,激动地不行。
楚轻嗯了声:“说吧,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
“啊?”忠叔愣了下。
楚轻淡淡看他一眼,不悲不喜:“贫道是能算上一二,却不能窥探其中细节,你真当贫道不知缘由就能破解?”
忠叔看楚轻要动气,连忙摇头,想了想,为了老爷,只能赌一赌了。
于是,就把几个月前那件事给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