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语看楚轻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出来,急得不行,可她敲了好几次房门,却没见公子前来开门。她白着脸,想着再不行她就去找钟大哥来把门撬了,公子回来的事情面色很不对劲。只是,还没等妙语去找钟宣,房间的门从外打开了,楚轻白着脸走了出来,精神虽然还不是很好,却比先前回来时好了很多。
“公子?”妙语心里不安,怕楚轻有什么事。
“嗯?”楚轻回头,对上妙语眼底的不安,安抚道:“我没事儿,就是这几日查案累到了,睡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别担心,我去找钟大哥。”楚轻没等妙语回答,就径直去了前院,师父的仇还没有报,她不能就这么倒下了。赵魁梧杀师父杀错了人,怕是那忠叔没搞清楚情况,那么,赵魁梧先前就是要杀她,因为她验了梅姨娘,知道那孩子的事,那么,这孩子的出生绝对不对劲。既然不是赵魁梧的,那么,赵魁梧与刘国舅接触的最多,那么孩子就只可能是刘国舅的。所以,师父的仇,不仅有赵魁梧,也有刘国舅。
想要搬到赵魁梧,首先就要扳倒刘国舅。可扳倒刘国舅有多难,她根本无法想象,尤其是她这么一个人,除非……她能找到比刘国舅地位更高的人。
那么当今朝堂之上,比刘国舅地位更高的,也就是那么两个人,一个就是刘太后;另一个,就是当朝天子。可刘太后是刘国舅的亲姐姐,她自然不可能会帮一个外人讨伐自己的弟弟,那么,如今她能求的就只有当朝天子了,她要想办法去告御状。如果,连皇上也不管,那么,她就想办法借着刘夫人混入刘府,找到刘国舅串通赵魁梧谋害师父的罪证,替师父讨回公道!
楚轻去了前院,钟宣刚好回来,他一回来就听说了楚轻把自己一个关在房间的事,刚往这边走,迎面就看到楚轻走了过来,看神色也没什么不对:“听他们说,你回来的时候情绪不对,可是出了什么事?”早先出去事,不是心情还好?
楚轻摇摇头,不便多说,邀钟宣去了院子里的凉亭,两人在石桌前坐了下来,楚轻去找钟宣,就是打算把这件事告知他。如果师父的事,只是牵扯到龙门镇刘家的话,刘家再大,也不过是旁支,相信本家也不至于因为这太过包庇,可如今,把刘国舅牵扯了进来,楚轻就不得不考虑钟宣。一旦她去面圣,局势一打开,那么,她将站在刘国舅的对立面,而帮她的钟大哥,也将面临的局面很危险。楚轻思前想后,决定以后与钟宣保持距离。
楚轻沉吟片许,开口道:“钟大哥,师父这件事,以后……你不要插手管了。我过些时日就离开北镇抚司,以后……我们也不要见面了。你,就当做从来不认识我。”她擅长易容,可以再寻个别的身份,只要不连累到钟大哥即可。
“你这是什么话?”钟宣压根没想到楚轻突然会这么说,气得瞪眼,随即一想,冷静下来:“是不是你师父的案子牵扯到大官了?”若非如此,他不信先前还好好的,这突然就要与他划清界限。
“……是。”楚轻知道以后一旦开局,也瞒不住钟宣,倒不如先给他透个底,如今钟宣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是谁?你到底查到什么了?”钟宣问道。
“……”楚轻却没说话。
钟宣急得站起身,眉头深锁,“连我也不能说吗?既然当初我帮了你,如今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难道我还能看着你找死不管?我要是怕那些,当初压根就不会帮你!还是你看不起你钟大哥?觉得你钟大哥是个懦夫!”钟宣气得不行,没想到在她眼里,自己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钟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牵扯甚广,我不想连累你。”楚轻眼底闪过一抹内疚,如果早知道这件事这么麻烦,她怎么也不会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连累?我孑然一身,就算是真的能为你师父的仇贡献些什么,也死得其所,更何况,事情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你自己去,哪里有两个人一起更有办法。”钟宣平静了一些,走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告诉钟大哥,到底怎么了?”
楚轻转过头,瞧着对方认真的模样,沉思许久,才把她查到的事情告知了钟宣。
“你说,这件事可能与刘国舅有关?”钟宣饶是想到是个大官,可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
“嗯,赵魁梧那个孩子,怕是刘国舅的,刘国舅只有一子一女,他的嫡子刘德谦据说伤到了,影响到子嗣,怕是刘国舅会极为重视那个孩子,却又怕被害了,所以,才买来一个孩子代替那孩子,对外说是死了。估计,没过多久,那孩子就会出现在刘家了。正大光明的。”刘家家大业大,想要做到这一点,也是极为容易的。
“你想怎么做?”钟宣问道。
“我想趁着这次太后寿宴,进宫面圣。”楚轻眼神沉静,“如今能与刘国舅抗衡的,也只有皇上了,太后是刘国舅的亲姐姐,必然不会帮忙。据说皇上与刘家一向不合,刘太后把握朝政,如果刘国舅谋害我师父的事一旦暴露,还有孩子的事,刘家的名声必然不会太好,到时候,对皇上也是个机会。”楚轻有把握说服皇上与她合作,就算被拒绝了,至少她尝试过了,可以另想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