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一出了吉祥当铺,仰起头望了望天色,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一日之内赚二两银子。她思虑片许,攥了攥拳头,看来只能用另外一个手艺了。
半个时辰后,楚轻洗净了脸和脖子,重新恢复了俊少年郎的模样,站在了龙门镇最大的酒楼——迎福楼外。
身姿纤细挺拔,离得远了,看起来跟棵小嫩葱似的,让出入迎福楼的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是她没先进去,而是走到迎福楼外最近的一个小摊上,随手捡了一个瓷器,从瓷器入手开始逐个击破小贩的心理防线,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楚轻把迎福楼掌柜的祖宗八代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楚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些,这才敛了眼,气质儒雅地抬步踏进了迎福楼,她迎上小二,什么话也没说,直接问道:“聂老板可在?”
“啊?”小二懵了下,不知道楚轻是谁,竟然一开口就找老板。可楚轻微抬着下巴,面容隽秀,身姿挺拔,单手负在身后,那气势模样太过华贵,让小二一时间猜不透是不是掌柜的贵人,没敢开口问,连忙用肩膀上的布巾拂了拂一旁的凳子:“这位公子先坐,小的这就去替公子问问掌柜的。”
“不必了,我同你一起去。”楚轻漫不经心的一挥手,仿佛跟掌柜的也就是她口中的聂老板很熟,直接大步往后院去。
小二的哪见过这场面,直接懵逼的跟在后面,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快走几步匆匆跟上前去,到了后院,看到掌柜的,连忙喊了声:“掌柜的,这位公子找您。”
聂老板正在检查刚进得货,听闻此话,抬起头,就看到了小二身边的楚轻,愣了下,站起身,抬步走了过去。
年约三十,很是富态,未语先笑,典型的笑面虎,摆摆手让小二下去,询问道:“这位公子你是?”
“来找聂老板做个生意。”楚轻嘴角弯了弯,不高不低,眼珠黑漆漆的,看起来很是真诚。
“哦?”聂老板上下打量了楚轻几眼,这才道:“不知这位公子要跟聂某做何生意?”
楚轻道:“不知聂老板可想让自己的迎福楼生意再翻一翻?”
聂老板眼睛一亮,可随即沉淀下来:“这自然是想的,公子可是有好主意?”
“有是有,只是不知道聂老板有没有这个胆量做。”楚轻卖了个关子。
“公子说说看,若是可行,聂某人自然是有诚心的。”聂老板笑笑,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毕竟谁要是都能上门与他做生意,那他可真够忙的了。
“不知可否借用一下厨房?”楚轻抬抬眉。
“公子要做膳食?”聂老板皱皱眉,却很快恢复正常,圆滑道:“若公子是来应聘厨子的,我迎福楼并不缺。”
“不是。”楚轻瞳仁黑漆漆的,定定盯着聂老板:“还是说,聂老板连看看是何东西的勇气都没有?”她说罢抬高了下巴,轻哼一声,像是不屑般,转身就要走。
可偏偏她这么做,反而让聂老板感了兴趣,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公子莫急,聂某人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公子若是想,厨房可以随便用。去,给公子腾出来一个灶台来,再派个人给公子打下手。”聂老板虽然年纪不大,可到底迎福楼是百年的基业了,熟知人不可貌相,他这迎福楼虽然说是龙门镇最大的酒楼,可到底这些年也就那么几样菜色,来的客人虽然稳定,却没有突破。
左右如今也不是膳点,他倒是想看看这公子开下了海口,到底要做出什么东西来让他这酒楼翻上一翻。
楚轻敛下眼底的亮色,再抬眼时,摆摆手:“不必了,我只需要一个灶台即可,只是我做的东西,怕是需要另外选购。”
“什么东西?”聂老板询问。
“禾虫。”楚轻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
她话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聂老板歪过头去看搬货物的车夫:“他说的是什么东西?”
那车夫也有些傻眼,看着这长得隽秀的公子哥,没想到是个傻的,那东西能吃?看着就恶心,更不要说吃进嘴里了,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常年下地,却是知道那东西了,忍了忍心底的不适,开口回答道:“回禀大老爷,这位公子口中的禾虫……就是生长在禾苗上的虫子,长得……很不怎么好看。”别说是不好看了,简直就是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