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杰，冷不冷。”

许荞关切问道。

“再冷也冷不过心寒。”

陈少杰慢慢回头，盯着苏哲，“你知道吗？我一度把你当成我大哥，现在你骗了我。”

苏哲苦笑了下，其实他能理解陈少杰此时的感受，任谁被人骗了，心里都不舒服。即使是为了他好，当下他也无法接受。

苏哲没说话，只是坐在他旁边。

陈少杰的目光一直盯着苏哲，一眼也没有看许荞。

许荞看看陈少杰，又看看苏哲，生怕两个人在这里上面动手，下面可是滔滔江水。

“苏哲，有话好好说。”

苏哲回头报以微笑，示意让她放心。

苏哲掏出烟，“抽吗？”

陈少杰看了一眼，“我从来不抽这么低档次的烟。”

苏哲笑了笑，点了一根，送在他面前，他想了想，还是接了。

“还想不开？”

陈少杰怒声，“我为什么要想开。”

苏哲抽了口烟，远方响起汽笛声，一艘货船远远驶来。

“少杰，听过一句词吗？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你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到目前为止，我骗你钱了吗？骗你人了？我一直按照合约来做，只是你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坎儿，可那点坎儿真的不算什么，你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幸运，幸运你出生在富贵家庭，幸运你不需要为了生活发愁，你可以拿着上千万的钞票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可你开心吗？如果你开心，你何必产生出手俱乐部的念头？”

“我的事情，我做主，我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谁也不能逼我。”

苏哲冷哼，“典型的纨绔子弟，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天老大，你老二，是不是觉得你有钱，所有人都要看你的脸色？”

“哼，至少你就不会看。”

“因为我需要你的钱，错了，应该是你爸的钱，当然就不需要看你的脸色，我是来帮你的，而不是来贪图你的钱。”

陈少杰的嘴微微翕动，想要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这个社会，每个人都在奔波，包括你父亲，他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一个人，就是你，他希望你成才，希望有一天你能反过来照顾他，对他说，喂，老爷子，从今天开始，我养你。你能做到吗？”

“我能！”

苏哲摇了摇头，“你不能，你注定不会像我一样做一个打工仔，你要继承父辈的产业，保住它，壮大它，这是你的责任，可你没有这个能力，但你不傻，或者说很聪明，你的潜能还没有被开发，而且有些不务正业。当然，比那些真正的纨绔，你还要好很多，至少你把钱花在了自己的兴趣，并且想过要闯出业绩，并没有花在声色之所，可你凭着脑子一热，就做了俱乐部，完全没有准备，也没有相应的规划，当然，你的家里有钱，这点钱不算什么，可这样也让你有了依靠，只要没钱就伸手要，你心里完全没有成本盈亏的概念，这不是一个企业家该有的。你想证明自己，可偏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注定要失败的结局，你在浪费时间。”

“至少，我努力过，这次联赛，我真的很用心。我知道，我也是靠你帮助，但我也想靠自己，只是不知道从何做起。”

陈少杰慢慢冷静下来，背后的许荞也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