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半响没有说出话来，“你的确很聪明，但也掩盖不了你懦弱的一面。你明知道丛剑一直要对付你，可你呢，却不懂得先下手为强，荞荞被他绑架了，你都不知道，要不是丛剑太自负了，恐怕你会遗恨终生，还会在这里跟我大言不惭，炫耀你的聪明？”

“我没有否认，在这件事情上，的确处理欠考虑，但我相信，丛剑就算是变得面目全非，只要他心里还有一丝良知，就不会做的太过分，结果是他虽然绑架了荞荞，却也没对我们怎么样，倒是你，在哪个恰当的时机出现，不是巧合吧。”

许荞也抬头看着司徒浩，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是，我是一早就跟着他，也看见他的所作所为，我本来打算报警，可那样太便宜他了，最完美的结果是，他干掉你，然后我在干掉他，可惜，你们都是一群胆小鬼……”

苏哲倒是没想到，司徒浩竟然抱着这种打算，他一直以为以前的种种已经全都过去了。

“怎么？很惊讶？你以为你做老好人，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就是正人君子？告诉你，我能有今天，这里面也有你的事情，丛剑也是你的朋友，所有跟你有关系的人，最后都不得善终，苏哲，就是个祸害，看似人畜无害的祸害。”

苏哲心头一禀，司徒浩虽然有些疯癫，可这些话倒是让苏哲心里很不是滋味。

许荞看在眼里，她紧紧握着苏哲的手臂，斥责司徒浩，“司徒，以前无论你做过什么，在我的印象里还是那个有点小脾气的富二代，本性不坏，可我现在发现自己错了，你就是罪犯，蓄谋杀人，你说丛剑是人渣，你呢，你跟他根本就是一路人，总喜欢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你说苏哲是胆小鬼，你呢，一个总喜欢怪别人的人，他才是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荞荞，我……”

“别叫我，你不配，从今天起，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你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关心，你自己好自为之，如果你还是男人，就去自首，自己犯的错，自己去承担后果……”

说完，许荞拉着苏哲上了车，没给司徒浩一点解释的余地，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模糊的人影，苏哲斜过去，问道：“你干嘛那么激动。”

“最近的人都怎么了，都喜欢把错误推卸给别人，司徒浩以前不是这样。”

苏哲幽幽道：“谁又能说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连身边的人都看不出来呢。”

“你会不会变。”

“会，但只会越变越好……”

大街上车水马龙，这个城市是没有白天黑夜的，宿醉着摇摇晃晃回到家门，而为生活奔波的人也打起精神，推开房门，为一天的生计努力。

“你说，司徒会投案自首吗？”

“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杀人可是重罪。”

“他根本就没想跑，否则就不会被我们追上，再加上你说的那么绝情，人家的小心脏被你伤透了，早就生无可恋了。”

许荞白了他一眼，“说点正经的。”

苏哲神色一收，“其实很简单，他能有今天，才全是拜丛剑所赐，报仇成了唯一支撑他的动力，现在大仇得报，他的人生没了方向感，除了自首，他还能干什么？”

许荞看着窗外的路灯飞快的往后刷过，她忽然叹口气，“苏哲，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为什么我们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我们，这些是成长必须经历的东西吗？”

苏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陷入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