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的心里忽然就疲惫而厌恶甚至不愿意去想那段时光。不管怎么说现在是远离了甑岚要是有手段出来了那也是她的本事。
桌上续了热茶热气袅袅的。祁安落侧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天空中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儿。纷纷洒洒的落到地上或是洒落到墙上变成了点点的水滴儿。祁安落有那么瞬间的失神。
菜很快上来一顿饭吃得悄无声息的。她没开车祁大山也不让她送吃过饭后就自己做公交车走了。
祁安落延着街道走着细碎的雪花儿打落在她的发梢上围巾上化成了点点的水珠儿。她历来就没有过节的意识看到街道边儿上橱窗里的圣诞树时才想起马上就是圣诞节了。
说起来这还是她和厚厚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祁安落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那么站在橱窗前发作呆。直到导购小姐出来问她需要买点儿什么她才跟着导购到店里。
她给小家伙买了一个可爱的圣诞帽子又买了体积不大有彩灯会唱歌的圣诞树。打算房子病房里给小家伙玩儿。最后还给小家伙买了一个漂亮的兔子小蛋糕。
做这一切是时候她的心里柔软极了打车回医院的路上她不知不觉的又想到了那端失去的记忆。她有些出神。
小家伙看到她的礼物非常的开心搂着她的脖子不停的说着话。小家伙没有什么大碍观察了两天秦青就说他可以上学。祁安落原本以为宁缄砚会在医院住几天的但却没有小家伙出院他也出院了。
小家伙出院后自然是跟着祁安落回大姨家里宁缄砚亲自送了他们回去不过他并没有去家里在附近就停了车带着小家伙去吃了一顿饭看着他们进了院子这才离开。
宁缄砚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了起来。其实在这之前已经响过两次了但在吃饭他一次都没有接。
刚接起来电话那端的陈旭就沉沉的道:“宁总当初接生的那医生找到了。是您亲自见还是我说我……”
宁缄砚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往院子的方向看了看沉声道:“在哪儿?”
“就在我这边这次是回来参加她父亲的葬礼的我们的人在看着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陈旭回答道。
“我马上过来。”不待陈旭说完宁缄砚就打断了他的话。
陈旭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他才刚出院按道理是不适合那么奔波的。他迟疑了一下道:“要不您就别过来了等葬礼结束后我把她带去您那边。”
宁缄砚的眉心中已出现了疲倦淡淡的道:“不用。在我过来之前只管看好人。”
等了那么久的才找到人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经手。无论是陈旭或是他身边的任何人他都是不放心的。
陈旭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应了一声好。宁缄砚顿了一下又道:“在我回来之前把人给盯好不许任何人接近。”
他们在千方百计的找虽是暗中进行的但要想瞒得悄无声息的一点儿风声也不走漏那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刻兴许有人也在千方百计的隐瞒着。
宁缄砚的脸上阴沉沉的幽深的眸子里带了些戾气。好不容易将人找到他绝不会允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又将人带走。
陈旭自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道:“您放心周围都是我们的人您过来之前连只蚊子也别想出来。”
宁缄砚沉默了下来淡淡的嘱咐了句别吓着人了直接挂了电话。飞机是晚上的他等不及了。挂了电话就立即让司机开车。
车子还未出海城秦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宁缄砚看了看没有去接。谁知道没过多大会儿司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司机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道:“宁先生是秦医生的电话。”
宁缄砚最终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原本以为秦青会阻拦他不让他回去的但却并没有。秦青只让他要注意休息其他并没有说什么。
他大抵还是想说什么的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大段大段的沉默后直接挂了电话。
宁缄砚也并未说什么将手机还了司机闭上眼睛开始养神。这个时候他哪里能静得下来脑海纷繁复杂一刻也停不下来。
开车得六个多小时顾忌他的身体司机并不敢什么也不顾的赶路到了傍晚就下了高速去途径的小县城吃东西。
宁缄砚嗤得并不多还是他大着胆子的说了几句后他才又多吃了半碗粥。原本以为就那么顺顺利利的到的谁知道重新上高速后宁缄砚的脸色就不好了起来。
司机立即就要下高速他却不让。拧开瓶盖喝了水吃了药拿了备用的毯子搭在身上。车子里的暖气足明明是很热的他却像是冷极了似的露在外面的手背有些泛青。
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大概是吃了药的缘故宁缄砚的脸色好了许多司机总算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他们是直接到地儿的那医生的家境应该不错是独立的小洋楼。里面灯火通明。
宁缄砚远远的看着抽了一支烟就那么抽着。陈旭摸不懂他在想些什么等了一会儿都不见他说话这才开口道:“我让人把人给请出来。”
宁缄砚点点头陈旭转过身时他又轻描淡写的吩咐道:“别吓着人了。”
他的意思是不想闹大陈旭应了一声好道:“我亲自去。”
宁缄砚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那灯火通明的小洋楼。司机在一旁站着低低的道:“宁先生天气冷您在车上等着吧。”
宁缄砚点点头掐灭了烟头下了车。这一等就是十多分钟陈旭没有出来倒是跟在他身边的人过来了。
宁缄砚摇下车窗那人就恭恭敬敬的道:“宁先生老陈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您去前边儿。”
宁缄砚并未多问什么点点头随着那人去了。那人对这里的地形应该是极为熟悉穿过了一条小巷到了一座矮房子前才低低的对宁缄砚道:“宁先生就是这儿了。”
宁缄砚微微颔首边儿上守在外面的人都是认识宁缄砚的也恭恭敬敬的叫着宁先生推开了那矮屋的门。
屋子是堆放杂物的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儿。宁缄砚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屋子里除了陈旭还有一个头发挽起来的女人之外竟然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看到宁缄砚陈旭立即上前来低低的解释道:“是钟医生的老公我们带人处理的时候被发觉了。为了不闹起来只能是将他也带过来了。”
宁缄砚淡淡的嗯了一声看向了那位钟医生。她应该是四十以上了眼角有细细的鱼尾纹。一张脸冷着的没有丝毫畏惧。
“抱歉用这种方式将您请过来……”虽是说抱歉但宁缄砚的语气里完全没有半点儿歉意反倒是低沉阴恻恻的。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钟医生给打断她的脸上带着恼怒的却又硬生生的压制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们娘家人到底想干什么但那么多年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清静?!派人监视我也就罢了还将我老公也牵扯进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受够了受够了!”
她暴躁不已要不是修养好大概早就破口大骂了。宁缄砚的脸上没有半分生气等着她发泄完才淡淡的道:“我叫宁缄砚是她的丈夫。”
他的话一出钟医生倒是一愣。她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冷淡的问道:“想必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有丧事有事就直说吧。当初那种时候你都没在这个时候突然来找我不说我也猜不到你的来意。”
她的语气淡漠得很宁缄砚也不在意直视着她声音低沉的一字一句的道:“我就想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钟医生明显是不相信的语气提高了些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来。明显对宁缄砚好我好感。
她的话音才刚落下陈旭就低低的呵斥道:“你把宁先生当成什么人了?当初少夫人生小少爷的时候先生……”
他说到了这儿没有说下去。钟医生却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像之前一样咄咄逼人的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儿才道:“当初孩子生下来就被人给抱走了祁小姐的身体虚弱知道后情绪极为不稳定引起了血崩。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整整三天。原本是要她好好休养的一个星期后她就偷偷的去了医院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回来后整个人像没魂儿了似的……我让护士留意她但最后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连出院手续都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