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吓了一跳道:“怎么了?我看看。”
她将小家伙的衣服撩开小肚子鼓鼓的完全看不出什么来。她伸手轻轻的摸摸小家伙就闷哼了一声道:“妈妈里面疼。好疼。”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祁安落并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慌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停的安慰道:“乖我们马上去医院。”
她的脑子里有些茫然手忙脚乱了一会儿才想起给宁缄砚打电话。这次宁缄砚的电话却是迟迟的没有接通祁安落急得不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宁缄砚快接电话明明不过几十秒却格外的漫长。
待到电话快要挂断时宁缄砚总算接了起来。开口就道:“我马上下来。”
祁安落也管不得他会怎么想快速的道:“厚厚说肚子疼快点儿。”
“知道了。”宁缄砚回答了一声立即又问道:“你中午给他吃了什么?”他跑了起来气息有些粗语气却是很严厉。
“就吃了餐厅里的东西。”祁安落一愣呆呆的回答道。
宁缄砚没有再问下去直接挂了电话。小家伙开始哼哼了起来祁安落手足无措不停的说着厚厚乖。她一脸的急切边安慰着边向窗外。小家伙大概是看出离开她的急虚弱的安慰道:“妈妈厚厚不是很疼的。”
这话听得祁安落的心里抽疼抽疼的泪花抑制不住的泛滥开。宁缄砚的动作很快不过三分钟就跑了过来。他打开车门想先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头又问了小家伙疼得厉不厉害让祁安落将小家伙抱好然后发动车子。
他边开着车边打电话问附近哪儿有医院并让人预约医生。这边是市中心医院离得并不远只是这个时候堵车每个红灯路口都得等好会儿。
宁缄砚时不时的会回头叫厚厚的名字。他看着虽然镇定但显然是非常急躁的离医院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他看了看前面的车流果断的停下了车对祁安落道:“你来开车我抱着厚厚从这边抄近路过去。”
这种堵法开车未必会比走路快他说着不等祁安落说话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然后拉开了后面的车门直接将厚厚从祁安落的手中抱了过去。然后快速的穿过车流很快就到了路边儿上。
祁安落的视线就那么随着他的身影知道后面的车摁起了喇叭她这才回过神来钻进了驾驶室。越是急好像就越是不顺。她好会儿才发动了车子这时已有车插到了她的前面后面的司机更是骂骂咧咧的。
宁缄砚弃车直接过去是非常英明的明明是短短的一段路程却二十分钟后才到医院。任由祁安落急得不行前面的车子也是一动不动的。
到了医院将车胡乱的停下她就直奔儿科。这顿啊时间流行感冒的人特别多医院里人山人海的没有床位走廊上住满了输液的小孩子。哭声一片有的声音已经哭得哑了却仍是歇斯底里的嚎啕着。
祁安落看得心惊转了一圈没能找到厚厚和宁缄砚拿出了手机给宁缄砚打电话。第一遍宁缄砚没有接过了会儿再打第二遍时他才接了起来。
祁安落一直都坎坷得很开口就道:“你和厚厚到在哪儿?我到医院了现在在儿科。”
她跑得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液。宁缄砚的那边倒是一点儿也不吵他好像有些疲惫道:“直接到十七楼来已经检查过是肠胃炎输上液了没什么大碍。”
听说没什么事祁安落才松了口气仍是三步作两步的往电梯边冲去。医院的病人多电梯明显的不够用过了好会儿才等来了电梯。
楼上比楼下明显安静了很多静悄悄的。祁安落才出现在电梯门口前台的护士就微笑着问道:“小姐请问您找谁?”
祁安落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我找刚才送过来的小孩子。”怕那护士不知道她又补充道:“肠胃炎的那位。”
那护士翻了翻面前的病例道:“在1703往那边走就是。”
祁安落说了句谢谢匆匆的跑了过去。1073在最角落里到了门前她停下了脚步刚要伸手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来。
宁缄砚看到她并不惊讶扬了扬手中的单子道:“来得正好看着厚厚我去找一下医生。”
祁安落应了一句好本是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话还没出口宁缄砚就已经离开。
她缓了口气儿推开了病房的门。小家伙已经换了病号服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见祁安落就叫了一声妈妈。
他的脸色和上次祁安落去医院见他时一样的苍白祁安落摸了摸他的头心疼的道:“还疼不疼?”
小家伙摇摇头有些羞涩的道:“医生伯伯用了药现在已经不疼了。妈妈别担心。”
他说着指了指小手上的输液管长长的枕头插进小小的血管里他的手背上仍有上次输液留下的真针孔祁安落甚至不忍看第二眼。问小家伙要不要替他讲个故事。
小家伙连连的点头应好也不忘拍马屁“妈妈说的故事最好听了。”
祁安落勉强的笑笑拿出手机给小家伙读起了故事。小家伙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祁安落刚替他掖了掖背角宁缄砚就走了进来。
看到安安静静的小家伙他低声的问道:“睡了?”
祁安落点点头正要问小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宁缄砚就低声的道:“先出去吧。”
他上前将小家伙放在被子上的手放了进去对小家伙他永远都是体贴的。祁安落自惭形秽轻轻的出了病房。
宁缄砚没多大会儿就出来他伸手揉了一下眉心问道:“你们刚才在餐厅都吃了些什么?”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要祁安落都说出来祁安落一一都说到了最后又补充了个蛋糕。
宁缄砚的眉头拧着看了祁安落一眼问道:“就没别的了?”
祁安落点点头突然一瞬间就想到了冰淇淋来她有些茫然的接着道:“还吃了一客冰淇淋。”
这次宁缄砚没有再揉眉心只是看着她。祁安落的心里坎坷了起来过了那么会儿他才道:“厚厚才刚生过病肠胃脆弱。而且现在是秋天就算他再要也不能让他吃太冰的东西。”
罪魁祸首显然就是冰淇淋祁安落的脸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这句话说出来她就觉得自己挺不负责任的既然要带孩子出去玩吃东西怎么不先事先看看小孩子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宁缄砚并没有说什么移开了视线过了那么一会儿才淡淡的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在这儿照顾他。”
他的语气淡漠而疏离还带了些疲倦。祁安落站着没动宁缄砚也没再理她直接推开了病房的门。
眼看着他要进病房祁安落闭了闭眼道:“虽然现在说对不起并没有什么用但还是对不起今天是我的失误。是我太大意太不会照顾小孩子。不然也不会……”
想起厚厚那苍白的脸祁安落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宁缄砚的身影顿了一下并没有说话直接进了病房。
他生气也完全是应该的厚厚的病才好却又因为她的大意马上就进了医院换做是谁都得生气。
祁安落并没有走低着头就那么在走廊上站着。刚才跑得太快不知道是脚踝是被磕到了还是怎么的有些隐隐作痛。
不知道宁缄砚是怎么知道祁安落没有走的进了病房不到十分钟又打开门出来。
他将病房的门轻轻的关上看了祁安落那么一会儿才疏离的道:“祁小姐请回你并没有照顾过孩子没有经验。该怪的人是我。”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的疲惫。完全是一副不愿意再交谈的样子。
“不不是我的错。和您没关系。我既然带了厚厚出去玩就应该查清楚什么东西该吃什么东西不该吃。都是怪我没查清楚给厚厚乱吃了东西。”祁安落的这话说得有些费力她没有去看宁缄砚一直低着头的。
宁缄砚就那么淡淡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道:“祁小姐先回去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你觉得说这些或是往自己的身上揽责任有意义吗?”
他这话说得完全一点儿也不客气祁安落沉默了一下没有再道歉微微的倾身道:“那宁总我先走了。”
像是浑身虚脱了一般祁安落努力的控制着让自己的步子平稳。宁缄砚站在原地没有叫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他也仍在原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