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染不舍得她愧疚。
和萧之染分别后,北冥妍回府的路上有些分神。
萧之染太好了,出生军阀将门,却没有沾染军匪的痞气。
修养极好,从不跟人脸红。
她小时候欺负他,他跟北冥一一样,是任由她欺负的那一个。
赫连景和她是赫连家族里的混世魔王,喜欢组局邀人赏月喝酒。
只是二哥更特殊一些,身体有些残存的毒素,需要去精灵族调养身体,不能如此不管不顾。
她一个人在帝都觉得无趣的时候,就会约上几位一起长大的小公子出去游玩。
这些人都是她母皇亲信的儿子,知根知底,信得过。
虽然她小时候调皮捣蛋,有些傲娇任性。
但是几个小弟弟谁都喜欢带她玩,也都让着她。
只是这其中最护着她宠着她的人,除了自己的两个亲哥哥,剩下的就是萧之染,郝邪,梦寻,斐铎了。
说起来,这四个公子哥每个都比她小,现在一个个人高马大不说,还对她很好。
而阿染的好又是不一样的。
他的好。
带着异样的情绪。
带着淋漓尽致的宠溺。
他的眼神,随着她的成长越来越热络。
青梅足马这样的词语最是暧昧。
但并不是所有的郎有情,对应的都是妾有意。
正是因为有着一起长大的醇厚友情,才畏首畏尾怕这份年少的清纯和爱慕变成友情的绊脚石。
回到府中午睡,北冥妍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夜珏光着身体。
他冲着自己笑,极尽勾引,情到浓时萧之染却破门而入,看着他们纠缠对她嘶吼说她给他带了绿帽子。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大,北冥妍浑身微颤,惊恐的坐起了身。
手还死死的捏着被子,她像是刚从水面上浮起的鱼,呼吸沉重。
“这梦,也太可怕了。”
她定定的盯着纱账,忽然一头埋进了软软的枕头里,双手抓着枕头。
梦到夜珏孟浪也就算了,偏生梦到阿染说她红杏出墙。
问题是她没并没有和阿染谈婚论嫁啊。
啪塔一声脆响,让房间里一时间变得更加的沉寂。
“夜珏?”北冥妍轻轻的喊。
夜珏嗯了一声,从阴暗处向着她走来。
感觉到一点都不真实。
他一直守在她的房里?
可她的影子不是出府了,他怎么还能找到这里。
双手抓着枕头,北冥妍盯着夜珏看。
夜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调温柔:“梦和现实是反的。”
北冥妍愣住。
“那就更可怕了。”
万一是她光裸躺在夜珏的睡席上,或者夜珏一生都没有那样孟浪的时候。
前者脸红却害羞且失礼,后者无趣可惜心有不甘。
北冥妍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不能多想,一想就很有画面感,导致她声音都控制不住的变得暗雅,听上去有些撒娇的意味。
“夜夜你会热情如火的一面吗?”
再看向夜珏时,他似乎也调整了心态,比之前还要随意自然的坐在她的床榻上,神色慵懒,神秘的绿眸像是要将她吞噬:“在你能够承受之前,不会有。”
“在我能够承受之后呢。”北冥妍说。
她好像很喜欢给自己挖坑。
“可能你会觉得热情如火并不一定是好事。”夜珏伸手拿起她捏在手里的枕头,伸手将她蜷缩的手指轻轻打开。
“热情如火就不像你了!我一直觉得,夜夜你应该是不是人间伙食的仙子,因为你都不喜欢说话。”她感慨:“当然,我知道你跟别人说话更少,这我还是满意的。”
“不像我?”夜珏玩味的笑:“为何。”
北冥妍打了个哈切,软绵绵的身体往夜珏身上靠,睡意朦胧道:“你怎么可能会有热情的一面呢。不存在的。”
好像都是她比较主动。
他看着安安静静坐着的少女,她时而嘟嘴,时而浅笑,唇色浸染了鲜艳的红。
她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盈盈带水的美眸朝着他眨了眨。
北冥妍的美是张扬且富有攻击性的,或许未来会因为岁月的覆盖,阅历的沉淀,将这种气息收敛,但是毫无疑问,这种惊艳能够瞬间夺去人所有的注意力。
他笑:“若是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