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多人觉得郝沥海是吃软饭的,但是人家两夫妻的日子过得就是痛快自在,谁都知道,藏书阁郝大人最疼爱妻,府中没有妾室美人。
郝邪比北冥妍和赫连景小一岁,前阵子刚过了十四岁生辰,长得眉清目秀的,跟他爹郝沥海一样嘴巴甜。
一看见北冥妍,他就起身朝她走去,笑的跟花儿似的:“公主殿下,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阿邪好久没有见你了。”
小时候她长得快,轻轻松松的就比这些俊俏儿郎高,她心里那叫一个骄傲自满。
跟着一群人一起上夫子监,总是觉得自己是大姐大。
可是近几年,这些个俊俏儿郎忽然就抽丝了。
一个个都比她高出一大截,个顶个的颜好身高,放一个出门都能引起一群女人的浪叫。
“是好久了,阿邪……长高了不少。”北冥妍默默的退后了一步。
郝邪无辜的摸了摸鼻子:“最近阿邪听娘的话,多喝了一些羊奶,所以长得快了些。”
“……”北冥妍没有回话,难道是她自幼喜欢饮酒,所以连娘亲的个子都没有长到?那她是不是要羞愧:“倒是稀奇。”
“公主若是喜欢,阿邪叫府上的管事给公主送一些新鲜的牛奶去,现在这个年纪,阿娘说还能长身高。”郝邪认真的说。
北冥妍拒绝了他的好意,拍了拍郝邪的肩膀:“无事,我这样挺好的,跟谁都般配。”
赫连景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痴痴的笑了:“倒是真的跟谁都般配,妍妍许是我们皇家最矮的一个公主了。”
听见他的笑声,原本安静的做下棋的几个都抬起头来。
二皇子在外人面前面瘫傲娇,在自家妹妹面前的表情总是很丰富,在场的都知道赫连景是个妹控,对唯一的胞妹十分宠爱,所以他们聚会他也总是把三公主带在身边。
早些年几个和赫连景玩的好的公子哥,都顾忌着男女之防不敢和北冥妍玩的太开,可谁知,北冥妍简直是一副老大的派头。喝酒吃肉比他们这些人还放得开,日子一久,倒是让他们心底的隔阂和戒备感放下了许多。
魏礼钗放下棋子,一手托腮:“皇族如今也只有三公主一个公主,殿下的身高正好,分外匀称,美得很。”
北冥妍知道魏礼钗礼数周全,不轻易落别人的面子,可是听见这话,免不了挑眉。
“若是我日后长高了,岂不是不匀称了。”
魏礼钗微微一愣,而后莞尔:“对别人或许如此,但是对于公主而言,无论如何,都是美极的。”
北冥妍想了想,朝着魏礼钗走去:“你的回答一点都不走心,怕是糊弄我吧。”
魏礼钗反而笑道:“公主若是不相信,可以问之染,看他是不是也如此觉得。”
房中人也不少,可是魏礼钗单单挑了萧之染问,北冥妍装作不懂魏礼钗刻意点到萧之染的深意:“我相信阿染也是这么觉得,他自幼不说我不好,这么多年都听惯了,没有新意。”
魏礼钗似笑非笑的扫了萧之染一眼,发现他自从北冥妍出现开始眼神就没有分给过别人:“这么说起来,之染倒是偏心了。”
赫连景拉着北冥妍往内室走去:“今日是来赏花的,什么偏心不偏心的。本殿乏了,你们先自个儿玩会儿。”
魏礼钗点头,恭敬道:“殿下随意。”
北冥妍跟着赫连景走进内室。
赫连景关了门,两兄妹打开偏窗,外面是一片湖泊,湖泊旁是迷人的桃花林。
落英缤纷的季节,湖泊上有许多小船,俊俏公子哥和贵家小姐游湖的不在少数。
更有渔民在撒网捕鱼,垂钓者也有。
北冥妍坐在飘窗上,手里抱着桂花酒瓶,那小瓶子巴掌大小,在她白皙的手掌中显得特别的精致玲珑。
视线落在了远处,她眉目间带着笑意:“魏海棠大人的儿子,倒是有一双慧眼。”
赫连景不置可否的笑着:“跟你我混在一处的都是聪明人,怪只怪阿染表现的太过明显,他以为你不懂,都不敢挑明。”
北冥妍手指扯着酒瓶盖子上的红绳,也不知在想什么。
赫连景又道:“他不说清楚,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便是。在二哥心里,这天底下能配得上我家妹妹的人,并不存在。”
把幼妹嫁给谁,都舍不得,家里几个人一手呵护长大的小公主,转眼间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
满朝文武,豪门贵阀,惦记着妍儿下嫁的人有多少,他心知肚明。
皇室荣耀,娶一国贵女,诱惑力巨大。
北冥妍轻笑一声:“二哥或许不知,今年开春以来,不知多少人给我传递了情书……三天两头的有公子哥对我眉目传情,说来可笑,他们其中不少人,连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对我好,不过是别有所图罢了。”
“这天下男子对女子倾心,都有所图,有的图美貌,有的图人,有的图家室,有的图权势……”赫连景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脑子里污浊的想法:“妍妍若不想嫁人,哥哥们便养你一辈子便是,没什么可烦的,莫要被别的男人三言两语诱哄了过去。”
哪里有人能哄了她去,北冥妍摆摆手,轻松道:“寻常男子,可诱哄不了我去。”
赫连景忽然好奇道:“若像是夜珏那般美貌可以和爹爹媲美的男子,诱哄你呢。”
北冥妍愣了一下,转眸看向赫连景:“他不会。”
“若他会呢?”赫连景本来没有多想,但是他发现自家么妹竟然罕见的没有给他确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