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床榻之上,后半夜,窗外熙熙攘攘,只听见有人尖叫着说失火了,着火了。
北冥婉儿的脑子却迷糊糊的一片,小脸被熏得通红。
忽然想起上次被火困住的场景,她忍不住轻吟,抓住了身体下的被子,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
铺天盖地的火苗——
“不,不要。”
赫连云狂一手托着少女柔腻的脸蛋,一手扶着她的腰肢,她却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仅有的救命稻草。
抓着他的衣襟。
姿势极其的香艳。
他穿着中衣入眠,她的小手抓着他身上的盘扣,几乎把整个小脸都靠在了他的胸前。
湿漉漉的眼睫还带着泪珠,打湿了他的衣服,贴着肌肤,那水雾似的珠子化为一滩浅色水渍。
“梦魇了?”
他趴在她耳边,低声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
她还没有清醒,依旧在梦中沉眠。
手轻轻的在她的脊背拍了拍,有些头痛。
外面的叫唤声一声比一声清晰。
【公主府失火了,有人纵火】
【有人打架斗殴,怕是有预谋而为之。殿下今日成婚,夜宿皇宫,敌人有备而来】
公主府离这里只有两条街的距离,若是以往,他会穿衣去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窝在他怀里的女人,脸色通红,神志不清。
“婉儿,醒醒。”
“救我,救救我……”她的眼角泛着旖旎的泪珠。
他沉默了片刻,心里幽叹一声,将她用毛毯包裹着,起身,抱在怀里。
脚尖摩擦地面,寻找柔软的鞋子,轻轻一套。
北冥婉儿抓着他的手腕,拽在被子里的身体酥胸半露,因为生病,看起来像是被人狠狠疼爱过,受惊的轻颤。
鼻翼轻轻的呼吸,小脸红潮尚存,纤细的蝴蝶骨和脖颈处留有他的几个吻痕。
看的他有些脸红心跳,浮想联翩。
偏偏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晶莹剔透,浮现了红晕,红唇微微憋着,看着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可怜。
替她穿上衣物,他抱着她煮汤药。
书房里放着一个小巧的炖锅,没有柴火,他用蜡烛点燃了客栈摆放的书籍,当做柴,煮汤。
书香味混杂着燃烧的书屑味,房间里的白雾散不出去。
他抱着她走到窗边,打开窗,露出一角。
冷风刚吹进一点,她就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睁开了眼。
“冷,为什么这么冷。”她颤抖的长睫下水眸迷离,溢出一声声难以压抑的娇吟哭泣,娇嫩的樱唇微微张着。
他看的心浮气躁,她绝美的小脸泛着娇艳的红潮,迷雾似的眼别扭委屈的盯着他,像是在责难他对她的残忍。
“好冷,我要穿衣服,要穿很多衣服。”
她半醒不醒的样子可真磨人,他静静的盯了她片刻,勾起薄唇,微笑着往下一亲。
抱着她转了一个圈,隔绝了风口,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现在呢。”
“你抱紧点,还是很冷。”
她慵懒的靠在他的怀里,修长的床腿圈着他,裸露在外的香肩玉背没有故意的贴近他,却还是碰触到了他的手背。
两个人皆是一颤。
他的体温极低。
她的体温很高。
两个极端。
北冥婉儿额头更烫,手下是腹肌分明的肌肉,优雅流畅的线条让她有些晃神,她现在在做什么?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就松开了手,把她放在了软软的塌上,靠近书房的位置。
像是随手一丢,她的尾巴骨撞到了软塌上的一叠书,痛的她蒙哼了一声。
眼中浮现了水雾,雾蒙蒙的双眼委屈巴巴的盯着他。
“坏人。”
赫连云狂不觉一荡,随手将几株碾碎的药草丢入炖壶,伸手,将她软绵绵的两只手往上一提。
语气难辨喜怒。
“你说我?”
“不然是说我自己?”
她总觉得这个对话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说话,反正他弄疼她了。
想要把身下磨人的几本书给拿出来丢到地上,可是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很重。
“别闹腾,等会儿喝药。”
他用湿布提高灼热的炖壶盖子,看着滤除了草味晕出汤汁的浓液,愣了愣。
找了一个木勺在里面搅拌了几下,弄了一勺汤。
抿了一口。
非常苦。
看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起了坏心思。
盯着她诱人的香唇,他情不自禁的低头,把木勺抵在了她嘴边:“舔一口。”
直觉告诉北冥婉儿这闻着很臭很苦的草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死活不张开嘴巴。
青涩的巴掌小脸因为扭捏笼罩上了娇气,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猫。
只会娇吟,撒娇。
“不喝病不会好,还会传染,你想在塌上睡多少日?”
北冥婉儿被男人的眼光打量着,弱弱的咬了咬唇,傲气的不说话。
弄得赫连云狂想要打她一顿。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
直到她的脑子从迷糊变得清醒,直到他手中木勺里的汤药从滚烫变得凉透。
手忽然被下压,木勺被人含在嘴里,他看见她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拉长了语调:“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