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半垂着眸,声音有些暗哑。
“为了我什么,你口里的五年又是什么,接近我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原来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呀。”
她有些惊讶,笑意浮现脸庞,抓住他的手腕。
他看了一眼她抓着他的小手,没后退,也没有甩开,像是沉默着等待她的答案。
为了什么,一个与他不熟悉,甚至是没有任何交集的少女,第一日见面就缠着他不放手。
为什么会关心他在意他,好像深爱的非他不可,那样缠绵,那样决绝。
他想知道为什么。
她乖乖的抓着他的手,在被他看得小鹿乱撞的时候,才突兀的开口,声音清脆,柔软。
“你入了我的梦,在梦里我们有一段缘,我觉得是上天的恩赐,醒了就来找你了。”
他清醒了些,嘴角浮现冷意。
“因为一个不符实际的梦,你甘愿向一个认识的男人献身?往后你归国,北冥皇族的人如何看待你。”
“我没有想过归国,我在帝都陪着你,不会走的。你别担心我。”
“……”
他用表情表示他没有担心。
她却相信他心有柔软之处。
“那些都过去了,我解释不清。你就当是我鬼迷心窍,反正我没有认错人,也清醒的知道自己飞蛾扑火是心甘情愿的。”
“走吧。”
他淡淡的说了一声,就伸手牵她的手。
他的手有些冰,温和的表情让她看不出异样。
男人精致的轮廓在阴翳中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有些疑惑,却穿好衣服跟他出了房门,罩着一件棉衣,不是她往日喜欢的风格。
没有胭脂水粉,只是素面朝天。
夜色无边,泛着冷意的街头巷尾没有半点人气,可到处都挂着红灯笼,主街道铺满了红毯。
长公主大婚,大宴天下,帝都到处都摆着流水席。
可据说凤鸣长公主却并不喜欢铺张浪费,反而是开仓放粮,以餐米油盐姜醋茶为主要的惠民标准。
在帝都主要街道设置了临时的发放处,不是大富之家可以在此凭借在官府登记的户口领取一份厚礼。
有香碰碰的大米,有豆沙馒头,有新榨的花生油,也有土豆花生等五谷杂粮,亦有腌制的各种年货……
百姓对此感恩戴德,有序的排队登记领取,昨日已经爆满。
这一场惠及全国的大婚典礼已经以独特的方式成为了几百年来最为特殊,且最受人期待的一场盛宴。
“你准备带我去哪里?”北冥婉儿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总觉得有些不堪入目。
入夜的帝都街道有了几分冷意,他们两个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游荡,若是这时路上有百姓,免不得要被他们吓出毛病。
“你不开心?”
她忽然停下脚步,看着他发呆:“脚痛,不想走。”
“我抱你。”赫连云狂认真的看着她,准备附身。
在他看来,这个神秘却引人探究的少女已经是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碰,所以他理所应答要照顾她。
说来也怕人笑话,他竟然因为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放下了压抑在心头多年的心魔。
“轻点。”她低声说道。
“嗯。”
他抱着她走,周围的一切很安静,她抱着他,粉嫩的唇轻轻的在他喉结处碰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停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她。
“现在不行。”
“你在想什么,我没有撩拨你。”
“你亲我。”
“不小心碰到的。”
他沉默了片刻,轻笑。
她看的出神,还未开口,就感觉眼前压下一片阴影,粉唇被封住,柔软的呼吸交缠而下。
他丝滑的发丝落在自己的脸颊,有些痒痒的,她伸手去抓,他动作却比她快多了。
“不要勾引我。”
“我没有。”北冥婉儿委屈的嘟囔着。
轻柔的声音仿佛是微风,划过心尖,他沉默了片刻,懒懒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低头,在她脸颊轻碰了一下。
“本殿觉得你有。”
暗处,雪月看见赫连云狂大半夜抱着北冥婉儿,脸色已经阴沉的想要杀人。
“无名,帮我杀了她。”
无名懒洋洋的抬眸,呼吸很浅:“你儿子很在意她。”
“我就是要毁了所有他在意的东西,他唯一该在意的,只能是皇位。”
无名凝眉:“和千寻凝争就那么重要?二皇子并非那么在意皇位。也许,长公主继承大统更名正言顺。”
雪月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无名,怒火中烧:“你别忘记今夜跟我出来是做什么的。”
“帮你毁了长公主的记忆?放心,我没忘,当年留了后手,就是为了防止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