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怀咘离之前,她身心不干净之前,他给了她多少绝望,爱的时候总是轰轰烈烈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可是谁又知道,不爱的时候就像是开水从一百度的沸水,一点一点变凉,变得透心凉。
而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夏侯渊。其实,我这两年一直都在收手了。你知道我对你的热衷度一点一滴在消退不是吗。最难忘却故人恩,可是我的恩情还清了啊,还清了为什么不可以走呢。我想爱你就爱你,想不爱就不爱了就是这么简单。我们之间的承诺你都不承认,那我在执着有什么用。”
“祝福我吧,我明日会成为别人的新嫁娘。我会过的很好,不会后悔,不会回头。”
她的眼神缓缓下移,而后收回他企图抓她袖子的手。
“你不一定打的过我,而且,光天化日之下,莫要做折损你夏侯太子颜面的事情。”
要个屁的颜面。
如果连她都失去了,那他还能做什么。
“我不甘心。”夏侯渊死盯着她,压着躁气,想要握紧她的手腕将她抱入怀中:“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这次我不会辜负你,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太子妃,我不在意你和别人有过亲事。”
他想要抓她的手。
可惜他却忘记了她武功有多高,忘记了她如果不愿,他都强迫不了她。
果然,赫连云露冷冷的推开了,残影掠过,她就像是幽灵,顿时闪退。
以往她能让他伤害到她,只是因为她愿意。
如今她不愿意了,那他便奈何不了她。
“你不甘心,那你就不甘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关心的只有北冥锡,我关心他会不会因为你而不高兴,所以我以后看见你会故意离的远一点,也请你千万千万不要死缠烂打。你追着不放手的样子,很丑。”
刺骨的话非常绝情,却很清晰,近在咫尺。
赫连云露一手掀开牛奶瓶子,大手转了一圈,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懒洋洋的靠在门边,门口的侍卫都被她赶到了很远的地方。
“脸色铁青看着我又有什么用,以往我看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开心,你管过我的心情吗。”
夏侯渊没有接她的话,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牛奶瓶上,身子一晃,便到了她身后:“只要你跟我一起,以后我不会有其他女人。
她立刻侧身,下一秒,就躲到了离他三尺远的地方:“我绝对绝对不会跟你有任何的牵连。北冥锡那么好,我怎么可能甩了他去找别人歪瓜裂枣。”
下一秒,大门被打开,长臂一伸,北冥锡就抱着她,到了自己的怀里。
赫连云露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自己就被抱的离夏侯渊更远。
北冥锡眸里像是凝聚了三千春水,带着笑意。
她看他一眼,就知道刚才她跟夏侯渊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夏侯渊。”北冥锡歪着头,黑沉沉的眸落在不甘的夏侯渊身上:“本尊的女人,你别肖想。她顾忌着你的身份,不想在帝都让你出事。本尊却可以让你血溅三尺,魂归西天。”
男人每个字每个字细细的咬,像是滚刀上的肉片,让人听着胆战心惊。
夏侯渊的确也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压抑不住情绪:“罗刹殿殿主!”
“就是本尊,如何,想指教一二?”男人轻唔了一声,沉淀下来的戾气犹如海啸,扑面向夏侯渊涌去:“知道本尊是谁,还敢跟本尊抢女人,呵,夏侯渊啊夏侯渊,你父皇都不敢在本尊面前放肆,你又算老几。”
夏侯渊发火的样子也很恐怖。
“你别欺人太甚!早年若知道是你,本殿早就把你碎尸万段!”
连伪装都不屑,两人撕破了脸皮的样子简直劲爆。
公主府外不正常的异动吸引了不少人,可是没人敢上前,可是所有人的目光却集中在这边。
似乎在好奇今日公主府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躁动的百姓心里痒痒的。
——为何最近公主府每日都这么热闹,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男人好像是坐着东漓国的马车来的,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东漓太子?
——噗,别说,依老夫看,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明眼人都看出事情没那么简单,怪哉怪哉。不是说是公主殿下缠着东漓国太子吗,现如今看来,死缠烂打的人明明是东漓国太子爷啊。公主殿下都要成婚了,他还这般不顾及流言蜚语的上门找茬,莫非是放不下?
——看不懂就别乱看,散了吧,皇族的热闹哪里有那么好看。
——不不不,还是看一会儿吧,难得帝都最近这么热闹,有点过年的年味。
有风,很冷。
赫连云露一手伸出,扯了扯兔毛围巾,白玉下巴隐藏在雪白的领子下,红艳的唇微动,手指抓住了北冥锡的衣角。
“相公,别闹了,回府吧,外面冷。人家要抱抱才能暖和。你抱抱我,别和外人闹别扭了。”
夏侯渊的表情变得铁青难看,听懂了她的意思,他舌头抵在牙关,带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