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女面前没有兄弟这句话,让赫连云露嘴角都弯了:“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男人抿了一下唇。
“啊?你怎么知道的?”不依不饶的女人真可怕。
北冥锡沉默了一会儿,傲娇的搂着她的腰,没有说话,只是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你欺负我。”
男人难得有这么娇嗔又酥软的话跟她撒娇,可是她却很受用,这种反差萌跟咘离似的。
“就欺负你了。”
余光瞥了一眼书房墙角里的小床,咘离正香甜的趴在上面睡觉,这两父子越来越像了。
咘离和她是长得像,但是睡姿什么的,跟她家锡哥哥一样。
挑剔的性格。
不是酥软的羽绒被不睡,不是上好的沙枕不枕,不仅如此,还要人给他拉个遮光的帘幕。
喜欢黑暗的环境。
这样下去,都快变成吸血鬼父子了。
偏生这小两只嘴巴是天然嘴角绯红,诱人的唇形,水光潋滟,看的人恨不得扑上去多亲几口。
再亲几口。
北冥锡看着她盯着儿子看,眼神越发酥软,手指搭在她软软的发丝,嗅者她身上的清香味,眼神懒散,却再也没有挪开。
嵇环是来道歉顺带着安抚一下小徒弟的,可没有想到却撞破了小两口亲热,眉毛松动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和两张纸。
“这是地契——两座南方小岛,送给两个乖徒孙,算做是大婚礼物。”
“原谅师傅,你的大婚典礼就不去了。你师父我隐居避世惯了,待在超过十个人的地方就不舒服。”
“既然你已挑选了良人,师傅自然是支持,你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执拗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希望这次,也坚持到底,幸福到底。”
嵇环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离开了。
他本来就是来无影去无踪不喜欢束缚的人,此次若不是水灵子犯事,他大概不会这么快现身。
“在想什么。”北冥锡摸摸她的头,近来越发喜欢这个动作,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语气轻缓:“想我?”
“想师傅会怎么对待水灵子。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要报仇,也不该脏了师傅的手。他们以前,想必是深爱过的。”
不然以她师傅的条件,样貌,武功,怎么能蹉跎这么多年。
怕是真的被伤了心,刺到了骨头。
戴绿帽子这种事情,怕是丢在寻常人家,这妻子也会被打一顿,像师傅这般脾气并不好的人,却一步一步忍让,没有伤害自家的下堂妻。
还给对方安顿好了未来,这么好的男人,若是辜负了。
她以前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师傅这种不喜欢喝酒的男人,也纵容自己醉生梦死。
喝醉了说胡话她听了不少,生在皇室,肮脏事情见过不少,早慧,早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没有点破。
师傅当她不知道,那她也当做自己未曾听到过一个被背叛男人的酒后梦呓。
她恍惚了一下,见男人没有回应,又笑道。
“你送的红宝石,昨天磨到了咘离的手,他说这个大小不适合我,说要丢了,以后等他长大重新买一个给我。”
果然,听了这话,原本沉稳懒洋洋的男人,眉梢都挑高了。
“跟老子争媳妇儿?”
大脑仔细在过滤了那句话,北冥锡的嘴角变得很凝固,余光扫了一眼自家儿子睡觉不老实的翘到外面的小脚丫。
“以后咘离,我来带。”
这段时间,颜太傅,国子监的夫子都拼命的在咘离面前晃悠,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孩这思维能力突飞猛进的厉害。
想到的话有时候长辈都给不了答案。
“大哥,大嫂。”门外响起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少年的声音沙哑。
像是感冒了,听上去很萎靡,也有点可怜。
听到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推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北冥锡:“去看一眼,跪了一夜了。”
北冥锡沉默了片刻,缓缓松开她的腰肢,朝外走去,推开门,看着跪在门口面色苍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