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婉儿给赫连云狂炖了药。
跟厨房要了炖排骨,竹笋炒肉,去了盐,要索然无味的那种。
还亲自在屋子里煮粥。
窗外飘着白雪,她在窗户前支了一把小伞,护着窗外的梅花树,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竟然还心疼起寒梅树来。
“呼呼~”
手中冒起的烟气,让她晃神。
粥好了。
容潜瞧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在窗外敲了敲她的窗户,看了一眼她为赫连云狂煮的粥:“婉儿小姐,你莫非是被傻鬼勾了魂?”
不然怎么做出这种投入敌人怀抱的脑残事情。
“是啊。”她回答的干脆。
可不就是被那个男人勾了魂。
“我不回去了,帮我跟嫂嫂问声好。”
“艹。”
容潜看着差点砸在自己鼻梁上的窗户,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赫连云狂还在睡,不过是睡睡醒醒,她还是第一次有人是睡一会儿就强迫症醒来的。
像是多睡一会儿,就会做噩梦一般,鬓角湿润。
那双像是被桃花浸泡过的眼睛,黑压压的,带着媚意,又像是童真的孩子,有一丝迷茫。
“醒了?”
她一手支在床边,一手舀粥,坐在原本放鞋子的地方,这个房间很干净,她也没有那么多忌讳。
“粥好了,有些烫,等我给你吹凉。”
低垂着眼睫的女人没有抬头去看他,只是,手腕一下下的动着。
看到她手腕上有一个暗色的伤疤,像是被烟头烫的,赫连云狂沉了一下眸子。
伸手拿过靠垫,放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半饷,“水。”
“这不是在吹吗,你等会儿。”
“水。”男人重复了一声。
北冥婉儿蹲在他的面前:“你怎么这么不乖,都说了,一会儿就好。”
男人懒得理她,眼神漂亮,视线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略带嘲讽的唇峰轻轻一瞥,看上去有些欠揍。
等到她喂他粥喝的地方他理都不理她。
她嘟囔了一下。
“对不起,心情有点不好。”
像是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拿了不冷不热的态度对他,她忽然笑的很灿然,朝着他靠去:“乖嘛,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了。”
习惯两个字一出,他有些讶异。
下一秒。
冷哼了一声。
北冥婉儿看着他穿衣服,下床榻,越过她,给自己倒水,无奈扶额。
这祖宗。
“你……喝水以后可不可以喝点粥,还是说你有其他想要吃的东西?嗯?”
她的语调里带着一丝欢呼雀跃的情绪,朝他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小孩子气。
他沉默,将衣服甩在肩膀上,朝门走去。
“哎……”
她连忙跑去堵门:“别这样嘛,我好不容易才能见你一次。”
“先学会管自己。”
北冥婉儿忍不住琢磨他的意思,意思是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是吧。
“行,你去吧。”
她打开门,退后一步,人隐藏在黑暗里。
接着,也没有管他,自己坐在桌案上喝排骨炖汤去了。
赫连云狂冷笑,下一秒,摔门离开。
唔。
她喝了几口汤,就跑出门,看着他,走进了拐弯口的另外一间房子。
抿了一下唇,让下人取了热水,泡澡。
大半夜,赫连云狂和心腹聊好所有的事项,准备离开。
却发现一个穿着真丝睡衣的女人,孤魂野鬼般在后院游荡。
莹白的脚落在柔软的兔子拖中,脚踝还是裸的。
女人近乎执拗的在雪地里踢踏踢踏的走,大半夜,空落落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连灯笼都被风吹的摇晃,冷凄。
她也不介意这是大冬天,修长的手执着一把油纸扇,像是南方鱼米之乡的姑娘,在春日里闲逛。
“啧。”
他掐灭手中的烟头,随手一丢。
北冥婉儿勾着红唇:“出来吧。”
男人沉默了一瞬,准备不理会女人转身离开,却发现雪地里忽然发出了“沙沙”两声。
“真是让人好找啊。”
夜间到来的男人不知道是谁,声音低沉,沙沙的,说起话来,平缓却像是能带起空气的震动。
“费尽心思让人找到我,还约在这大半夜。北冥婉儿,你想跟我做交易?”
男人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口腔里磨出来的。
低沉的可怕。
“不然,是让你出来吹冷风嘛?”
她理所应当的语气带着些许冷漠。
雪地里的男人朝他走去,性感的地哼了一声。
“本殿身上有什么是你想要的?我们不熟吧。”
“聊聊,不就熟了。”
魅惑的声音惑人的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