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夜长梦多,如果你也起了退婚的心思,那明日便昭告天下,免得失态发展不受控制。让你的清誉受损。”
“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岑夫人?”
她的话不知道是嘲还是笑,岑夫人分不出。
赫连云露忽然低头,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决绝。
“好。既然岑家不想要我这个媳妇儿。那何须让双方都不情不愿。我唯一的要求——岑鸠歌从今以后,驻守东南,没有帝君宣召,不准踏入帝都一步,他岑鸠歌,这辈子,都和我赫连云露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岑夫人的脸色铁青,不敢相信,赫连云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情不愿?她以为就算这个尊贵的皇家公主会松口,也不会是如此这般轻描淡写的。
她家鸠歌是多么优秀的孩子,未来像是他的父亲一样镇守东南,这个小公主,欺人太甚。
赫连云露的神情让人无法捉摸。
“岑夫人,同意吗?同意我就退婚,让大师兄潇潇洒洒的娶他的娃娃亲对象。不同意,那我就当夫人你刚才的话没有说过。以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会像侍奉亲娘一样伺候你。”
岑夫人脸色不怎么好看,脸色冷的就像是罩了寒霜,这个在东南只手遮天的将军夫人,第一次在皇族手里吃了瘪。
“可以,只希望公主说话算话。”
……
女人来的风风火火,走得更是快如闪电。
赫连云露把那杯玫瑰露倒入房内的鲜花盆栽。
鲜红的液体纯粹漂亮,只是最后却便宜了泥土,化为了肥料。
朱雀有些看不下去赫连云露被人挑衅。
“岑夫人仗势欺人,殿下不必如此忍让。”
“哈,没什么。”她低沉的声音响起的瞬间,修长的指掀开青铜盖子,灭了香薰:“仗势欺人那是有势可仰,没看出来嘛?连父皇都让岑夫人三分。我本来想和岑鸠歌坐下来,慢慢的把这事情解释清楚,说清楚。他娘来的这么快这么急,我就算不忍心未经他的同意就昭告天下退婚,又能如何?得不到双方父母的祝福,又只有一方执着,注定了是一个人的暗自神伤。”
“可岑少将对公主您的心,真的是日月可鉴。为了娶您,当初他和帝君有过约定。为了您,东南的军权都可以放手。岑将军只有他一个儿子,东南地区的军权对他而言原本唾手可得,可是他放弃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如今,他受伤在调养,应是没有收到岑夫人来宫里的消息,若是收到消息,他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前来阻止。”
赫连云露笑了:“朱雀,一次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二次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长期以往,对方需要的时候都不在,那还需要他?岑鸠歌,终究做不到像他说的那样,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
朱雀的心脏,猛地抖了三抖,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了古越太子来。
古越太子虽然经常神出鬼没的,但是该缠着公主的时候,真的面子里子什么都不要的。
第一次在塞外直接头晕抱住公主不放手。
后来也是莫名吃干醋,像是希望得到公主所有的注意力。
明明是高深莫测的男人,生气的时候却恨不得弄得天下皆知。
更甚于,化魔的时候那副可怕的样子也没有动公主一根毫毛,回帝都的时候连夜闯了公主府……质子府被烧了又是连夜搬了家。。
每次公主需要不需要的时候,他都见缝插针的侵入,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反抗余地。
细思则恐——
“你抖什么。”赫连云露看着比自己多活了十几年的女人轻颤的样子,感觉了一下室温:“很冷吗?”
朱雀原本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但是在赫连云露面前,却觉得这样装模作样的没有意思。
“古越太子他……”太腹黑了吧!
“他怎么了?他困了,在我房间睡觉。”
赫连云露也是有些迷醉,北冥锡那个坏蛋,还好岑夫人也不想要她这个儿媳妇儿,不然她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啊。
被迫有了婚约。
加上被迫出轨。
轻呼了一口气,她才道。
“刚和他刚密谋了件大事,他有些激动,有化魔的症状。想他你可以进去看他。”
无视对方揶揄的口气,朱雀对北冥锡带着敬畏:“锡太子武功绝对不低,殿下哪怕与他交心,也要注意自身安危。”
“嗯,你的关心没有错。但是这世上,不会伤我的人,定然有一个北冥锡。”
赫连云露说话的时候,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一声懒洋洋的低笑。
朱雀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北冥锡,男人懒洋洋的系扣子,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成,男人那不慌不忙走过来的动作,跟魔鬼也没有两样,她莫名有些想要逃离:“殿下,朱雀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