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亲生病了,什么病啊,严重吗?”赫连云露多问了一句,起了帮忙的心。
“阳儿。”海岸边的烤火架旁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是少年的二哥,显然是觉得少年对陌生人透露的太多了。
小少年摸了摸脑袋,似乎有些知道错了,憨厚道:“大哥,我不多说了,你别生气。客官,您也别生气,我……家里情况有些特殊,今日听您是帝都口音,一时唠叨多说了几句。但是家里的事情,不方便多说。您见谅。”
“不生气,是我多问了。”赫连云露说着看了一眼河岸边的船:“看你这里海鲜不少,我全要了,劳烦你阿爹和大哥都烧了吧,烧了之后分锅送到城池边上战小将军的军营犒劳将士。烧得时候记得分辣好不辣的,最好也分类烧,怕有些小将士会对海鲜过敏。”
“啊。”小少年错愕的睁大了眼睛:“军营?送到军营里?公子,你是军营里的人吗,很厉害啊。”
“我不是军营里的人,只是哥哥在军营里当差。”赫连云露直接把战风染说成了哥哥。
小少年听见自然是欢喜有生意,心里想着运气好卖了这小半船货阿娘就有钱买药了,可是又担心这小公子不知规矩贸然送了东西进去,被官差挡了回来。
“公子,这军营里东西送不进去吧,而且是个将士吃的,万一弄不好,是要问罪的。”
少年的声音犹犹豫豫,欢欣雀跃里有带着谨慎,从小就出社会的孩子,心思比普通孩子都要敏感。
“谁敢问她的罪?”夜夙胸腔挂着褐黑色的酒瓶子,把赫连云露倒的水用来清洗杯子,他打开酒壶给自己倒酒:“战少将是她的哥哥,你尽管把东西送去,没人敢难为你。难得她今日想要当一次散财童子,成全她吧。”
赫连云露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差不多是海鲜的钱,虽然多了点,就当是小费。这是你们辛苦赚的钱,也没偷没抢的,劳动最光荣,收着吧。”
少年拿着钱,脑袋还是蒙的,知道两人吃完离开,他才把银票递给自家阿爹。
“大哥,阿爹,娘亲抓药有钱了。”
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看着那银票,神色动容,微微点头,不会说话,只是从口腔里溢出了一声蒙哼。
而被成为大哥的少年,沉重的接过银票:“这哪里是多了一点,这是多了好几倍。”
“大哥,我们是不是遇见好人了?”少年看了一眼货船上的货,他都没有清点过,大哥说多了好几倍那一定是多了好几倍:“岂不是让那公子吃亏了?”
“他知道市价,最后说那话的意思也是让你安心收下,说送到军营也不过是让你放心,这不是来路不明的钱财。那位,想必是贵人。”
少年一点就通,抿唇轻笑。
男人摸了摸少年的头:“阳儿。等阿娘的病治好了,大哥出海捕鱼,阿爹照顾娘亲,你去从戎吧,至少那个地方,凭借实力也有出路。”
“嗯,大哥,我会努力出人头地的,我会让欺负阿娘阿爹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和报应!”
“不。”男人摇头:“阳儿,心若向阳,岁月无碍。家人安好是最重要的,恶人自有天收。”
“是,大哥。阳儿记下了。”
吃饱喝足,夜夙牵马,她跟在旁边慢悠悠的走。
赫连云露惦记着夜夙的酒葫芦很久了,打了个饱嗝:“夙哥,你这酒葫芦常年带着好看极了,这雕刻的功力也是登峰造极,改天给我介绍介绍手工艺人呗?”
“嗯,等哪天你来精灵族。”男人的话有些敷衍,因为算定了她短期之内根本没有时间。
“哼哼,我回去求北冥锡给我刻一个,他也会木艺,一定不比你的族人差。”
夜夙进食之后,胃有些撑得慌,听她如此腻歪的话,有些反胃:“是是是,你那心头爱比谁都厉害。”
“那当然,他什么都好,他……”
夜夙打断她的话:“你那么喜欢他怎么不时时刻刻粘着他?”
“距离产生美呀。”
赫连云露说着说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笑,低沉暗哑的笑那般熟悉,她惊喜的转头。
转身就被人懒腰抱起,北冥锡潮湿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手捏着她柔弱无骨的纤腰:“但我却想要腻在你身边,如何是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