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本殿是红颜祸水呢。”
红颜祸水两个字让两个男人的脸色都陡然一变,不再争锋相对。
轻轻从战风染身边走开,赫连云露打量了一眼岑鸠歌的神色——依旧有些阴郁冰冷。
“大师兄开玩笑的话,你怎么把三师兄也扯上了,碍着他什么事情了?”
岑鸠歌看了她一眼,冰眸中情绪淡化了不少。
随后,她又回眸去看战风染:“走吧,进来喝酒。”
说是喝酒,捏着酒杯的女人却只是保持着拿酒杯的姿势,没有多余的喝酒动作。
战风染给自己倒了酒,也给岑鸠歌,萧清绝都盛上:“刚才话说重了,二师弟别在意。”
岑鸠歌扫了一眼桌案上的朱红酒杯,轻轻的执起,跟战风染碰了一下。
一笑泯恩仇。
赫连云露看了眼对面的三人,摇晃着长腿,抱着暖壶,斜靠在躺椅上。
这房间,古色古香,很像是姑娘的房间。
熏香很淡,也很舒服。
跟当初在昆仑雪山的时候很像,不同的是,没有那里天寒地冻,没有火炉可以烤火、烤土豆,烤红薯。
岑鸠歌不知从哪里拿了毯子,自然朝她走过来,轻轻把毯子递给她,又倒了一杯温牛奶放在她旁边的桌案上。
动作之自然体贴,让赫连云露说不出半个不好。
对方像是老夫老妻一样不言语却照顾的刚刚好,如同和风细雨,给人找不出怒目以对的理由。
这样体贴的岑鸠歌,让她感觉连拒绝都会显得刻意和不知好歹。
“可要枕头?”说着,岑鸠歌将软枕放到了她的身侧:“靠着会舒服些。”
她迟疑了两秒钟,往上拉了毛毯,端起了温热的牛奶,安静的品尝。
知道她怕腥,喜甜,连牛奶的味道都显得刚刚好。
“二师兄哪里来的牛奶呀?”
“隔壁养了牛羊,新鲜的牛奶,喜欢吗?”男人随手把烛灯往她的方向挪了点。
“嗯。”她点了点头,喝了小半杯牛奶,有些困,睡了……
……
“云露,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有些沙哑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很轻,混杂着空气,顺入耳膜。
她张开眼,觉得错愕,抬眸去看他。岑鸠歌站在她身边,微微俯视着她,眸中有她不太理解的情绪存在:“可好?”
“大师兄呢。”她错开了这个复杂的话题,坐直了身体,揉了揉眼角,四周看了一圈:“走了吗?”
“去小解了。”男人定定的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好好过日子,云露。”
赫连云露和岑鸠歌对视了几眼,拿过桌案上的牛奶杯,里面的牛奶已经变得冰凉。
她喝了一口:“师兄,你是东南少将,未来军区铁骨铮铮的大将军。只要你建立功勋,定然能让岑家的威望更上一层楼。到时候百姓人人敬仰,多棒啊。你若是跟我在一起,不但不能在从军,甚至于,行为都受限。我的情况你难道不了解嘛,在帝都步步为营,随便一个风声草动都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这样的生活,哪里是你应该过的呀。”
岑鸠歌忽然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赫连云露不解的看向他,只见他低头跟属下说了几句话,又回来了。
“刚才没吃什么,现在饿了嘛?”
他是不是在转移话题啊,赫连云露想,不过想了一会儿就不想了:“是有点,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你想吃什么?”岑鸠歌问道。
“好吃的……”她哼唧了一声,好吃的都很喜欢吃。
岑鸠歌看了她片刻,没有说别的话,又走出去了。
……
战风染小解回来,看见她吃上了,瞪大了眼睛,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岑鸠歌没在,才上前去。
脸色有些沉:“我看你这辈子也栽在吃的上了,他给你什么你都吃啊。”
“他给我喝的我也喝啊。大师兄坐,一起吃。”她拉了下凳子,推到他面前。
战风染差点被气笑,绷着的情绪散了点,又凝了回来:“二师弟好像受了点伤,你有闻到血腥味吗,我看你一直没有反应,还怀疑是自己闻错了。我刚才出门小解,回来路过他的房间,也闻到了一阵血腥味。你的鼻子可比我灵,你今天什么都没有闻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