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云露看着马车,半饷也没有上去,听到岑鸠歌的问题,也沉默了好久。
“左相今日替他求情,让我饶那人一命。”
“饶命?我想的可是让他不得好死。”
薄唇微动,岑鸠歌的声音低沉难耐,还带着一抹笑意。
“岑鸠歌,这是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管。”
岑鸠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起了一阵妖风,他挪了一下脚步,替她挡住了风。
呼啦啦的风吹起他的衣角,他却把她护在了自己和马车之间:“不能不管,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云露,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看着他,有些不满:“你都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嫁给你。”
岑鸠歌低眸笑盈盈的看着她,语气也很温和:“你也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娶你呀。”
赫连云露幽深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岑鸠歌,表情不太好看,对方却好像并不在意。
“云露,你被夏侯渊伤害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那是我最后一次放纵你。从今之后,你恨我也罢,怨我也行,我不可能把你让给任何人。”
赫连云露看着怀里安分困倦的小猫咪,感觉到有些凶猛。
这句话她的确记得,可是。
察觉到她有反驳的意思。
“先上马车,其他的事情,我们慢慢说。”岑鸠歌掀开马车的帘子,空闲的右手伸出来去扶她。
“我自己上去。”
看着自己爬上马车坐好的赫连云露,岑鸠歌跟心腹打了个招呼,马车才开动。
被夜风一吹,赫连云露脑子有些晕晕的,但是面对岑鸠歌的时候,她却没有露出任何的不适。
马车缓慢的驾驶着,岑鸠歌的眼神就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对方明晃晃的注视让她不得不承认,很刺眼。
“可以不看着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岑鸠歌这种幽冷的眼神很让她感觉到有压力。
“眼睛离不开你,我又有什么办法。”
岑鸠歌的话,让赫连云露都不知道如何责难,甚至于,他这一夸,她都有些想笑。
“婚服我已经命令绣娘去绣了,你喜欢的桃花款式。”
“万一不合适呢?”
赫连云露对着他摇头,补充道:“万一人不合适,衣服也不合适呢?”
“那就改一改,总有矫正的办法,世界上没有完全契合的一对璧人,我们可以磨合。”
“如果我不想跟你磨合呢?”
男人云淡风轻的坐着,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明明冷漠,却偏生让人感到了他对她的势在必得。
“现在你可还有选择的权利?”
淳淳茶水在男人好看的手里,在杯与茶盏之间流动:“并没有了。”
赫连云露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被逼入死角了。
她就算手里有钱有权,也不能跟自己老爹造反,更何况,还有赫连云狂虎视眈眈。
她需要岑鸠歌的助力,这也是她憋屈的原因。
岑鸠歌见她沉默,知道她心里的纠结和不满:“别怪我压着你的软肋。云露,你不是弱者,对付弱者那一套,对付你,不合适。”
“别磨磨唧唧,想娶一个女人还不要她心甘情愿的,二师兄,你真是让我觉得霸道。”
“那你以前金屋藏娇的美男,你可曾问过他们是否愿意被你珍藏?这算什么霸道。你知道强权面前,人不得不低头。所以,就算知道我用了手段,你也只是避不见我,转而去找帝君反抗。这凤鸣都够压制的住你的人有几个?既然龙庭帝君好用,我又何必执迷不悟的找偏方。”
赫连云露愣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没有想到,对方直接点出了她心中最在意的点。
岑鸠歌蹙眉看她,嘴角轻轻一勾,后面的话,却是字字锋利。
“真的有那么喜欢北冥锡吗?他和你认识,也不过区区几月,你了解他?
就算阴差阳错有了孩子,那也是你不甘不愿的情况。人生苦短,何须为了孩子将就。
别跟我说喜欢,他真的不是你企图忘记夏侯渊的替代品?那为何你能够那么快的依赖上他,你自问是一个可以那么快爱上别人的女人吗。
或者说,你真的爱他,爱可以为了他放弃皇位去古越当那太子妃?如果你愿意,你甘心为他远走他国。那我甘愿退出,解除婚事,成全你。如果你不愿意,说明你对他爱的不够深。同样,他对你,亦是如此。他不可能不回古越,就如同,你不能远离凤鸣。”
“二师兄,这些是我和他的事情。”赫连云露语气中透出几分冷意。
岑鸠歌眸色一沉,语气中同样带着坚决:“现在,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他想要夺人妻,我该纵容他抢你?我岑鸠歌还没有那么懦弱。”
赫连云露一张娇媚的小脸上,气势汹汹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男人不急不躁的靠近她,狭小的马车,他盯着她的眼睛:“你喜欢了夏侯渊十年,可是,我喜欢了你十二年,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就喜欢你。你说你要北冥锡,那我要怎么办?露儿,你怎么舍得让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我等了你这么久,伤了这么多次心。你真的一次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