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柔苏苏的,她脑子轰的一下。
炸了。
裸,裸的?
她昨夜,干了什么坏事?
房间里黑沉沉的,也没有什么灯,睁开眼,适应了一下黑暗。
她才慢慢的看清楚东西。
床榻稍微有些简陋,跟她以往住的豪华大床房不一样,而身后温热的触感,让她赶紧拉被子。
坑爹的是这被子跟夏天的空调被也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丝绸质地的,秋冬盖,真的是冻的可以。
“我……”一开口,沙哑含着暧昧的声音就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他一把拉下她,气息凌乱。
贴着她的耳,不断的热气,落在她的敏感处。
“嗯?”
“我怎么在这里?”狐疑的看了一眼男人:“你……你身上这红爪印谁打的?还有血,这……”
“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除了你。
意思是,就是她。
这句话,把赫连云露炸的外焦里嫩。
她忽然紧张的看向他,连忙要爬起来,可是一不小心,砰的一下跌了下去。
男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腿,腿软,不是故意的。”她娇憨的抿唇:“我们起来吧,我去把咘离抱回去,迟了怕是要坏事。”
男人冷冷的盯着她,一把拉开被子,像是猛兽扑食一般。
质子府外,两个黑影彻夜没有离开。
夏侯渊的黑眸紧缩着质子府后门,看着那辆马车,削薄的唇染着极致的寒意。
唐睿表情有些凝重:“殿下,您昨夜让柔妹把太子妃送回驿站,自己却一夜未归,这……”
这不妥当吧。
唐睿那丁点担心被夏侯渊看在眼里。
他轻笑一声,拿着牛皮囊,饮了一口水。
“当年,那个野男人就是他吧?”
唐睿游离不定,良久,垂下了眸:“属下不知。”
夏侯渊无法忘记,当年他是对赫连云露动过心的,但是他有些动心的女人,却病态和另外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缠绵。
画面里,他刻意忘怀的,是那疾风暴雨般的恩爱场景。
他闻见满房间都是酒气,两个衣冠不整的男女在床榻之间欢爱。
男人和女人的嘶哑声音仿佛在耳边一声一声的环绕。
他受不了这种程度的背叛,至此,赫连云露用那双微微上挑的妩媚眼神看他,他就会感到恶心。
女人如玉的肌肤泛着令人陶醉的色泽,可是他却嫌弃她脏。
他替她穿好衣服,人生第一次碰触她的身体,手掠过大片象牙白的肌肤,不受控制的吻了她的唇。
你看,她都脏了。
他却忍不住,要洗刷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的痕迹。
没有看那奸夫,直接把那神志不清如同山野猎人一般的男人挑断手筋脚筋丢入罗刹山。
……
夏侯渊放下那牛皮囊,剩下的水稀稀拉拉的全部都淋到了地上。
唐睿抿着唇,看着地上倒的一滩水,有些找不到话题。
“她,还有个私生子,是北冥锡的?”
男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冷,唐睿看夏侯渊脸色有些不太好,低声解释道:“怕是当年留下的。”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
赫连云露多年缠着夏侯渊,已被某个冷漠铁血的男人纵容着靠近她,她虽小心翼翼,却不知道对方心里也有了涟漪。
“倒是命大。”
夏侯渊想起那个孩子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那双眼睛,和软糯看着他轻轻呼喊出的那一声爹爹。
如果当年,没有那件事情,那现在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也会有这般软糯可爱。。
“殿下。”唐睿心里忽然起了某种不好的猜测:“当年您大发雷霆,可是,您却没有去查,公主殿下是否受了算计。您想想,她有一个儿子天下可曾传出一点风声?她遣散男宠三千,那些男人可有说过她一句不好?大多数人甚至对她还念念不忘……如果一切并不是当年您看到的那样呢?”
“她给北冥锡生了一个儿子。”
男人一句话,就打乱唐睿所有的猜测,唐睿不敢吭声了。
夏侯渊心里堵了一口气,北冥锡抱着赫连云露离开的画面更是大大的刺激了他,导致做出了这样失态的事情。
为谁风露立中宵。
为了她,赫连云露。
可她。
给北冥锡生了一个儿子。
无媒苟合。
背叛他。
这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她口口声声说的爱慕,却用三心二意,来印证了她对他的心,是嘛?
唐睿低垂着眸:“云露公主是凤鸣帝君宠在手心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宝贝女儿,她若是真的有心给古越太子生孩子,便不会让孩子有名无分。殿下,您怕是不清楚,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痴狂时,她的心,能有多坚贞,属下不信,她是有意要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