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懿感觉有些为难:“殿下,这闵公子和您的关系是否已经走到水火不容了,适才他看您的眼神,有挑衅的意味。”
“嗯?是嘛。”她淡定的抿了一口葡萄酒,心里哪里还有对闵恒的怨气:“算了,也是个可怜人。”
“殿下您似乎也挺同情他的?”南宫懿心里有些意外。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仔细想想,他的一切选择也有本殿助力,现在,也是本殿逼着他走到敌对的势力。”
南宫懿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他知道殿下您有……小公子吗?”
赫连云露没有接话,半饷,才笑道:“你胆子可真大,容潜容福都不敢直接问本殿这种问题。”
过了片刻,南宫懿瞥了一眼最高层处的白皓辰,扬了眉。
“无论是潜哥,福哥,还是瑾哥,能够近身跟着主子爷的,都不是怂人。我们对殿下您如此尊敬的态度,因为您是圣尊的心上人。我们若是不信你,便是不信圣尊的眼光。只是,殿下您实在是太招人。”
看台上的人还在讲“感人至深”的相恋故事,赫连云露轻嘲:“招人是本殿的错?”
“殿下您误会懿的意思。只是,若没有算错,当年您怀着小公子的时候,是您最宠幸闵公子的时候,如果他不知道您有孩子。那你这些年……完全都是在掩饰自己,并且,连男宠都是掩人耳目的挡箭牌。正因如此,一旦小公子的事情暴露,对您,对主子,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这是可想而知的。
因为咘离容易成为攻击的焦点,上次她知道咘离受罗刹殿的人攻击她才会怀疑北冥锡,才会质问他。
她和他都是旋涡中心的人。
咘离作为他们的儿子,成为他们的软肋,完全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见她没有说话。
南宫懿又笑了。
“殿下您怕是不知道,主子爷知道小公子不是他的儿子时已将他视为己出,知道是自己骨血的时候,更是……”
南宫懿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在北冥锡脸上看到的那种有关于父爱的神色。
“对于主子爷来说,从小被自己的父皇推出来作为战俘交易品,是消磨他心底最后一丝爱意的导火线。
当年屠城作为幸存者已经让他受了一次心理摧残。
这么多年,主子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经历变得阴晴不定。懿本以为,让主子对自己的骨血有父爱,需要花很久的事情去适应。
却没有想到,面对小公子的时候,主子会变得如此温情。
殿下您和主子有缘至此,懿希望你们情比金坚,像是闵公子这样的存在,主子爷那么在意您,吃醋在意也是应该的,殿下您……不妨多点耐心”
赫连云露不得不承认,北冥锡的人里面,情商和智商双高的其实是这一位平日里背着宝剑不爱说话的少年。
虽然他的年纪是最小的,可意外的是,看的最通透。
说出来的话,也最顺耳。
“他这样很可爱,你不觉得吗?”
啪塔——南宫懿轻轻的移动了手中的武器,坐在了赫连云露的右手边靠后的位置:“世上怕只有您一人如此以为。”
可爱这个词,给一个翻云覆雨势力滔天的男人,本身就已经很违和了。
竞拍开始。
大家本来呈现观望的态度,准备适当举牌给长公主卖个面子。
毕竟人家现在是巾帼英雄,又是拿四国大赛的飞刀冠首,又是长鞭冠首,有强势洗刷过往身上污水的趋势。
可——
事实打了这些艺想天开的小土豪一个大嘴巴子。
“奶奶的,怎么回事!”
本来准备给卖面子的贵族们,权臣公子们,富商们,忽然发现,自己又他妈看错了这丝帕的价格。
这起价就被顶层不知道是谁给报出了五千两黄金?
顶楼那位爷是来气人的吧,喂喂喂,不是在第一轮的拍卖成交价四千两黄金上往上加好吗,是从新开始喂!
候梓一把放下了银票,坐在包厢里猛灌了一杯水:“郝贱人,我发现我们根本不用给露老大撑面子啊!”
郝沥海外祖家世代是土豪,但是听到四千两黄金的时候他的眼皮也微微的挑动了一下:“顶层那位是敌是友,起价就这么猛?”
候梓摇头,有些不良少年的意味,翘着脚坐在了软塌上:“不造啊,伤脑筋,四千两黄金呢!郝贱人,只能看你了,兄弟最近手头有点紧。”
郝沥海扫了一眼最近把钱都用来赎青楼花魁娘子的好兄弟,嘴角抽了一下,直接举牌。
“五千两黄金!”
主持者可是高兴坏了,没想到还有人加价:“五千两!!五千两黄金了!有没有加价的!!!五千两黄金第一次!!!”
白皓辰笑盈盈的回头,扫了一眼端坐在贵妃椅上的妖孽男人:“大哥,嫂子的兄弟可给力了。”
北冥锡抬眸,眸间含笑,声音有些幽幽然:“那作为本尊兄弟的你呢?”
白皓辰的笑容一僵,靠,他这张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