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伸手去拉她的手:“古越死士,江湖兵团集合,露儿,今夜,你不适合出面。”
闻言,赫连云露眸中染上了腥色:“真他妈想杀人。”
“小祖宗,安分点可以嘛。就他那入魔样,谁讨的了好处。看他这样,你难道就没有猜测过他的身份?”
夜夙打开挂着脖间的酒瓶,抿了一口那烈酒,喉腔有些燥热上来,他才道。
“他接近你,没有别的目的?”
“不知道。”赫连云露回答的飞快。
夜夙看着她那流着血的手腕,无奈的耸肩:“真是拿你没办法,别总是拿自己当无敌的好不好?你神女殿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你以为你是凤鸣帝女就没人敢动你了?他们巴不得你结仇天下,然后将你拖入地域呢。”
赫连云露烦躁:“闭嘴闭嘴,你说的我都知道。要我命的人,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你就不能低调点?”
“我这还不够低调?你信不信我若是高调,整个凤鸣都能被我玩的鸡飞狗跳。”
夜夙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女祭司,可就是活靶子,把你的身份给藏好了。北冥锡你别管,他若是今晚死了,就不配被你放在心上。”
“我相信他的实力,可是他今天不对劲。”
“入魔了能对劲吗?若不是怕你被他弄死,我会追苏媚追到一半跑回来吗?”
赫连云露一把擒住夜夙的手臂:“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夜夙!你信不信我咬死你!”
“你咬啊,同归于尽吧,你看北冥锡知道我们两个殉情他会不会把你儿子给杀了报仇。”
“草!”
……
“够了,乖~我先帮你包扎,若是蓉儿知道你如此不把伤当回事,我又不管你,回去她又得念叨我。”
赫连云露瞥了他一眼:“你这个妹控!”
沉默了几秒钟,她便不挣扎了。
夜夙给人包扎伤口的水平,简直是惨不忍睹。
就像是纱布被狗啃了一口一样。
她看了一眼蝴蝶结不像是蝴蝶结,要规律也没有规律的绑法,青筋都有些跳跃。
“北冥锡,他……”
“不提他你会死啊,本座什么都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么多江湖势力便没有插手了。露儿,他的仇敌不少,你的更多。你们两个要是纠缠到一切,你的儿子可就危险了。”
赫连云露抿唇,夜夙看着她紧拽着纱布,那纱布再次染血,他气的都要揍人了。
“你要是再胡乱动,我偷了你的儿子送人,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他。”
她绷着情绪,一字一句道:“你到底跟我儿子什么仇什么怨!”
“欺负了你却连影子都没留一个的男人留下的种,本座凭什么要喜欢?”
夜夙从来都是我行我素的人,任性到不能再任性。
他当初是赞同她打了孩子的那一个。
他也不是喜欢孩子的男人。
所以,赫连云露不指望能从他的嘴里听见什么好话。
看她不说话了,夜夙轻轻的扯开她的包扎纱布,给她再次上了灵药。
“以前看见血不是要晕半天?为了夏侯渊废了多大的力,才能见血眼睛都不挪动一下。”
夜夙注意到。
她刚才,是看着他包扎的,直视那血迹斑驳的手,似乎是在再看他包扎技术到底还能烂到什么地步。
所以,她连眉梢间都带着你是智障吗,这种疑问。
“你别管。我喜欢夏侯渊的时候你都不管我。我现在换个人喜欢你反而要插手了,夜夙你可真不够哥们。”
夜夙将她的表情,眯着眼睛,揉了揉她的脸颊:“本座若是不够哥们,这么多年你走南闯北,还会给你磨灭痕迹?”
这话一出,赫连云露有些偃旗息鼓了。
她大江南北的跑,想要瞒天过海,瞒过一国之主的眼线,太难太难。
所幸,精灵族的人的替身术,那简直是逆天之术。
夜夙不知多少次替她声东击西,培养身形相似的人给她当幌子,护她无忧。
看她无言,夜夙浅眸泛着笑意:“看你无言语对的模样,心里就是很爽。”
“这叫心理变态。”
“说起变态,可没古越太子厉害。听说这人温润无害,可刚才远远的对上一眼,你都猜不到那眼神有多阴冷恐怖。”
嗜血杀魔,这样的人,他觉得,不适合跟露儿在一起。
赫连云露护着北冥锡:“你都说了是入魔。入魔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露儿你是谈起恋爱来脑子就空白了是吧。”夜夙轻嗤一声:“你爱了夏侯渊这十年可曾有后悔?”
她楞了一下,手指搭在桌案上:“不悔。”
“那如今对北冥锡呢?”
“也不悔。”她强调:“后悔是消耗情绪的行为,我对我做过的所有事情负责,我可以爱错,但是我不能对人生后悔。落子无悔……我入了棋局,便不回头,更不后悔。”
夜夙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若是有一天,夏侯渊和北冥锡两个人里面,一定要死一个人呢?”
赫连云露瞬间脸色一白,五指狠握成拳,怎么会,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