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飘飘荡荡,变成了胸口一道猩红的疤。
夏侯渊眸色清亮,步伐轻轻,走到她的身边:“我认出你了。”
心尖微颤,赫连云露死咬着唇,眸中泛着些许血色。
他早该认出的,早该认出的。
这么多年,他怀疑她心怀不轨,就没有想过她为何非他不可吗。
没有考虑过吗。
因为爱你,所以我永远赢不了你,赢不了……
怎么办,夏侯渊。
雾气,弥漫眼眶,她眼底的湿润,刺痛了夏侯渊的心。
夏侯渊的指,轻轻滑过她的发丝。
“你怎么会,爱我爱的那么深,却一直不告诉我这一切。什么都不说,任凭我误会你到底吗,赫连云露,你真的有那么在乎我?”
忽略男人晦涩的表情,她笑的邪肆,张狂,颤抖的睫如同雨中残蝶。
“没有那么在乎,现在没有了。夏侯渊,你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
捂着心口,她红着眼:“这里很疼,曾经很疼,现在没有那么疼,也不想再疼了。离我远一点。离开一个下定决心不再痴缠你的女人。”
因为爱错过一个人,她一辈子也只能活在他的阴影下了吗。
她不要。
哪怕再疼,她也要把这暗伤挖掉,连着血肉,埋葬。
她会活的很好,有更爱的男人,更好的生活,有更怦然心动的爱情。
若是一段感情里只有痛,为什么还要依依不舍。
夏侯渊想去抱赫连云露。
却有一个男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清贵俊雅的男人身影半截落于阴暗,他的表情,无人能知。
浑身缭绕着血腥,喋血,弑杀的味道,却令夏侯渊深深的蹙了眉。
“滚。”
削薄的唇,蔓延开一个鬼魅的字眼。
男人再抬头,眸色已经不是普通人的墨色黑浅了。
那眸,泛着丝丝幽绿,点点暗红,如同地底恶魔,恐怖的让人脊背发凉。
“滚不滚?”
看了夏侯渊一眼,男人眸低一片冰冷狠绝:“本殿很久没有杀人了,你的血,很好。”
夏侯渊忌惮的退后,紧蹙俊眉,看着北冥锡,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古越太子,有诡异之处。”
夏侯渊深深的望了一眼北冥锡,不理会属下之人劝说,退到路口,沉默观望。
男人邪肆的舔了舔唇,那红艳的唇间,血色点点。
赫连云露心头一滞,下意识的拉扯了一下北冥锡的袖子。
男人弯腰,勾唇,气息喷洒在女人的耳际:“女人,你是我的。”
“魔化!”暗处的容福捂住了嘴,不可思议的难难:“圣尊提前魔化了,哥,怎么办,怎么办……”
容潜气的一脚踹在了红砖上,那红砖哗啦啦的倒了一地:“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办,该死的,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提前一个月魔化。”
圣尊魔功停滞了将近三年了,没有找到任何突破的方法。
每年走火入魔冷热交替都要入罗刹殿寒冰池冷泡十余日,今日,怎么说魔化就魔化了。
毫无征兆,完全毫无征兆。
容福不敢上前,浑身微颤,害怕到不行:“哥你还记得三年前圣尊魔化的时候杀了多少人吗?”
容潜身子也是一僵:“闭嘴,不准再说了。给我看着点赫连公主,万一圣尊醒了发现杀错了人,我们都他妈要完。”
北冥锡低眸看着赫连云露,眸含邪肆,把玩着手中的血玉,清浅的呼吸,淡淡的吹在了她的眼睫。
“一句话都不说,这孬种,你喜欢?他哪里比的上本殿?”
魔化的北冥锡,每一个字,都贴着她的脸颊说。
那阴寒的眸看向她时,已经了无温度。
赫连云露看着此时被北冥锡握在手心的血玉,瞳孔微缩。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千年血玉,它的形成和尸体有很大的关系,古人死后下葬的时候,家属会将玉佩放入死者口中,人死不久,含入的玉会随气落入喉腔,古人喜欢用朱砂防腐,尸体的尸水混着朱砂,经过千百年的沁入,便形成了血玉。
但并非每具棺材里的玉都能星辰血玉,具体的还要看保存时间的长短,以及有无朱砂。
可是这种血玉,基本上不跟活人了,千年玉饰,都是有灵性的东西……
“这种邪物,你怎么会有。”
赫连云露一手抱着咘离,伸手便要夺北冥锡手中的东西。
他挑眉,微微后退,玩味的看着她,轻啄她的唇:“小东西,想要本殿的礼物?要了,就是聘礼,你想好了。”
看她无言,他伸出一手指轻轻勾住她小巧的下巴,像个诡异的魔王,一点一点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