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伸手环住她的腰肢:“那又如何,我只疼你一个。”
浅淡的眸扫过他的手,薄唇微启,带着一丝不耐:“滚!我对基佬没兴趣。”
“基佬?”玩味的读着这个陌生的词汇,战风染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凭脑子想想,也不是什么好词。
基佬?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醒来后,嘴里总时不时的蹦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
倒是挺新奇的。
“那个杨嵘,是个刺头。若是要让新兵信服,就需要拿他开刀。”
下一秒,她主动撇开话题。
不该继续的话题,停在该戛然而止的地方,就好。
赫连云露的意思表达的够明显了,主动给了台阶下,若是他识相,刚才那令人不悦的问题就可以翻页。
可偏偏,战风染没有如她所愿。
“嗯,若是你想教训杨嵘,倒也没什么。你大概不知道,欧阳将军对你可是佩服极了,一句又一句的夸你,说什么南疆尖兵是国之利刃,能够训练出全是你的功劳。你要帮他磨练令他头疼的侄子,他高兴还来不及。”
说完这话,他轻嗤了声,语气泛着波澜:“你说,要是欧阳将军知道那一年你大部分时间都在养胎生孩子,其他时间偶尔训兵,会不会惊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她转移的话题,他瞬间就给她转了回来。
原地站住,赫连云露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可是目光却是深邃而冷厉的。
情绪蹦的很紧,她说的话,几乎是压着怒气,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往外溢。
“我生个崽,碍着你什么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那是我的儿子,跟你没关系!”
优雅强大的男人,俊颜清雅,黑眸盯着她:“你都不知道你家小咘离有多可爱多懂事,你这个无良的娘,一年多的时间,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赫连云露冷笑。
痛,怎么不痛。
想到自己年纪轻轻,竟然九死一生的生了个孩子,她就……
抿着唇,沉默了很久,她的情绪淡下来。
“你若是良心痛了,成婚以后帮我多带带孩子。自己生不了,却喜欢别人的。有那么可爱嘛,不就是一个小毛孩嘛。”
“超可爱的,我不喜欢孩子你是知道的。可是你的孩子,真的懂事到令人心疼。什么时候,凤鸣皇族的金疙瘩也要成长得这般小心翼翼了?委屈巴巴了?
他哺乳期间,你不在他身边。他咿呀学语的时候,你不在他身边,现在,他学步跌跤了,你也不在他身边,你说……无论何时你都不在他身边,为什么他叫的第一句话,是娘亲。为什么他坐不稳的时候,趴在床榻上看你的画像叫娘亲,走路摔倒了也不要人扶,只想着出门去找你。
你有什么好的,让你儿子这么惦记着,我他妈一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看他那么乖巧懂事,都有点受不了。”
挺煽情的。
煽情的让赫连云露心也悄然晃动了一分。
可是一想到那孩子存在对她造成的伤害,排山倒海般的恨意呼啸而来。
呼吸声越发粗重,女人喋血的眸,奔腾着嗜血杀意:“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心疼他,谁来心疼我?他就不该存在。”
“你……”
战风染没有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一阵狂风飘过,她已经没有了身影。
“少将。”战勋现身,忧心的扫了一眼赫连云露消失的方向。
“咘离亲爹是谁,到底有没有查出来?”
战勋摇头,对上战风染刺骨的眼神,有些难以启齿:“查不出,掩护的太好了,看来殿下严防死守,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了。”
“就当不知道这事,谁也不准说。”
“可是咘离少爷他被幽染小姐带过来了,您看……”
战风染脸色一沉,俊脸格外的冷戾,眸色亦是暗沉了下来,宽大的袖口下,是紧握的手。
“慕幽染?”
“是,慕小姐是凤凰城慕城主的千金,属下查到,殿下把咘离少爷交给凤凰城的亲信照顾。小少爷最近身体有些不好,染病了,慕小姐就主动要求带小少爷过来,殿下也答应了的。”
“服。”战风染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一脚路上的古树:“谁都不服,我就服赫连云露。把儿子给情敌带,真他妈能耐。”
“啊,慕小姐她……”战勋脑子一痛,也有些蒙圈了。
“慕幽染喜欢岑鸠歌!岑鸠歌喜欢她赫连云露。她却敢把儿子给情敌带,你说她是不是心够大的。”
“或许说小少爷在殿下心中地位太低,殿下一点都不在乎呢?”
战风染目光灼灼的盯着战勋:“夏侯渊在哪里?别让小咘离见到他,那小子从小看着夏侯渊画像长大,我怕他见到人就喊爹。”
“属下明白。”
……
这一天。
海军新兵被赫连云露虐的嗷嗷叫。
经过昨夜那一场杀鸡儆猴的大戏,今天的杨嵘没有下水的资格,被欧阳卫国压在一旁蒙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