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一地的血,分外的渗人。
这梦做着做着,吓得她一个机灵就醒来了。
“唔。”
赫连云露捂着心口,才发现手心都是冷汗,擦拭了一下鬓角湿润的痕迹,有些口干舌燥。
压着心悸之感,直愣愣的坐起身来,大口的呼吸着,企图将那黑暗的记忆都甩在脑后。
可脑中还是浮现苏雪瑶那恨意满满的声音:“赫连云露,你就该死。太子殿下是你一个风流成性的女人配的上吗?你真是痴心妄想,不过是破鞋而已,还不要脸的倒贴。我看啊,贱人,就是多事。你还是下地狱,去陪你的鬼夫君去吧,我会给你烧几个窝囊废纸人下去的,定然让你不孤独。”
“贱人?”低声喃喃着梦中情敌的泄愤话语,赫连云露笑的有些飘忽。
这梦做的跟真的一样,真是绝了。
“怎么了?”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腰窝处,忽然一麻,赫连云露低头,却发现北冥锡正眯着眼看着她。
男人似乎睡得很沉,所以敢醒过来的时候有些困倦,类似于猎豹狩猎前打盹的悠哉的情绪在听到她呓语时候全数崩塌,不过片刻,他沉了眼,问道:“谁骂你了?”
“唔。”
赫连云露扑了上去,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
满足的抚摸着他柔顺的发丝,吻没有任何的停顿,突破重围,撩开唇缝,瞬间纠缠住他的舌尖儿。
酥麻而又陌生的电流浑乱窜,她却止不住想要更多。
“北冥锡。”她低喃这他的名字,带着难耐的委屈。
北冥锡僵硬着身体任由她抱着,她微凉的触感紧紧的压在他的薄唇上。
大脑有过一瞬间的空白,没有一种欣喜能够用来他现在的心情。
她依恋他?
“北冥锡,我做梦做到有人骂我。”扯着被子,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都不带眨动的。
憋屈,懊恼,什么情绪都有,赫连云露劝服自己,那只是个梦。
夏侯渊她都不要了,苏雪瑶她还要管吗?就算没有她,苏雪瑶也不可能名正言顺的站在夏侯渊身边。
夏侯渊未婚妻的位置,已经是东漓豪门世家小姐的囊中物,就算她赫连云露得不到,也从来不是她一个小小婢女能够得到的。
可是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男人扣着她的手腕,明显感觉到了她不悦的情绪:“是谁,认识吗,本殿找她算账。”
北冥锡真是肆意妄为的人,这是赫连云露现在仅有的感受了。
往后仰了仰,两人唇间带着银丝,她缩了眸,有些羞恼,飞快的轻啄了一刻他的唇,把那暧昧痕迹全部涂抹在他的唇上才罢休。
“认识。可是,那是梦啊。”
“梦又如何?”
幽暗的阴影,投射在半亮的房内,北冥锡清冽而又清寒的气息顿时包裹她。
将她抵在墙面之间,他长腿微曲,傲慢的起身,右手压着墙面,左手爱怜的划过她的脸颊,勾起她的下颚。
“就算是梦,他也欺负你了,只要你想,就去算账。”
“对方是个女人。”赫连云露对上北冥锡的眼睛:“她是女人,你……”
“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在我眼里,没有男女老少之分。”
几乎不用想,男人就回复了她这么一句。
暗色双眸绕着戾气,他微微扯唇,那戾气散去,只留下温润如玉的表象。
“你想揍人嘛?想的话,带上武器上就是。打不过还有我呢,我是你的男人,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谁惹了你,往死里虐,我替你善后。”
这……
听着还真有点小心动呢。
附身看她的男人,附身之间,浓烈的压迫和摄人气场已经压不住的释放出来。
鼻腔里满是他肆意渲染的薄荷清香,沁人心脾,如同上好茶酿,清心静气。
“有我在,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男人低低呓语,几乎贴着她的唇说着。
心尖一跳,赫连云露觉得窝囊,她若是想要让一个人不痛快,自然能让她不痛快极了。
不过,有人帮忙出头的滋味,真是好极了。
她就是喜欢有人不管不顾的站在她背后,陪她疯陪她野,不顾她的对错,只要纵容着她……就好。
后退一些距离,她安慰道:“我不生气了,你也别生气了,都过去了。”
“事关于你,那就过不去。”
“如果对方是夏侯渊的侍女呢?”
北冥锡浑身一震,下意识的低眸去看她,眼底的复杂快要将她淹没,赫连云露只感觉他微带受伤的眸刺中了她的心,她刚想解释,他就捂住了她的嘴。
“照样取她狗命,欺你,就是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