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来到这里,楚元珏都觉得压力山大,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唯有在东宫的时候,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
从储秀宫离开后,楚元珏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御书房外,为了不辜负钟皇后的嘱托,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此时,楚逍正端坐在龙椅之上,批阅奏折。
“儿臣参见父皇。”
闻言,楚逍才放下手中的折子,缓缓抬起头来,往楚元珏的脸上看去:“珏儿,你怎么来了?”
“回父皇,儿臣刚进宫看了母后,便想着顺道过来,给父皇请个安。”
“难得你有心了,你母后现在如何了?”
“母后自禁足之后,日渐憔悴,茶饭不思,每日里跪在观音菩萨跟前忏悔。儿臣斗胆恳求父皇,就原谅母后这一回吧,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楚元珏说的声泪俱下,颇为感人。
楚逍听了之后,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将钟皇后软禁在储秀宫的本意,就是为了让她反省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要不是因为她,韶华长公主也不会上吊自尽,以保楚千玄的名声不受损。
这二十年来,楚千玄一直寄养在钟皇后的名下,虽然不被钟皇后所待见,但起码生活无忧,无人敢轻视他。
可朝中大臣若是知道,楚千玄是楚逍跟韶华长公主所生的孩子,只怕会被世人所难容。
他们虽不是亲生兄妹,但在名义上却是以兄妹自称,尤其是出生在皇室,更是天下人所学习的榜样,稍有不慎,都会引发众怒。
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和名誉不受损,楚逍只能昧着良心,将韶华长公主送到了皇家别院,一去就是二十载。
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天人永隔。
当楚千玄亲自质问他的时候,他依旧选择了沉默,不敢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更不敢承认他与韶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以至于,父子二人之间的鸿沟日渐加深,难以跨越。
思及此,楚逍才深吸了一口气,“珏儿,你今日来找朕,可是为了求朕解除你母后的禁足令?”
“是的,父皇。”楚元珏应道。
楚逍紧蹙着眉宇,冷声说了句:“珏儿,此事恕朕不能答应你。”
“父皇这是为何?”
“你母后此次犯下的可是杀头的重罪,朕只是将她禁足,已然是网开了一面。想要朕放了她,除非玄儿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