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将军府前脚被抄,那些丫鬟小厮,下一秒就跑没影了。
白铭神情微变,看向楚元珏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可置信:“太子殿下方才说将军府被抄了?”
“不错,父皇前脚刚下令把你关入天牢,后脚就让人去抄了将军府。由此可见,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早已没了转圜的余地,只希望,不要牵连到我的妻儿。”
“白将军放心,本宫定会想方设法保住鱼儿与白夫人的。”
“如此,我就先行谢过太子殿下了。”白铭跪倒在地,朝着楚元珏磕了个响头。
楚元珏急忙上前,将白铭扶了起身:“白将军无需如此,就算是为了鱼儿,本宫也会尽力保全将军府。”
“太子殿下,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鱼儿了,我死不要紧,可鱼儿还那么年轻,我不希望她因我犯下的错而受到牵连。”
“那白大小姐和白夫人,又当如何?”
“白燕飞有瑾王护着自然没事,至于我的夫人,就让她随我一同去了吧,免得独留她一人在这世上尝尽相思之苦。”白铭不愿独留姜氏一人在世,是因为害怕她会在自己死了之后改嫁,毕竟,她的身子早已被旁人所染指,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
那件事,就像是刻在他心口上的一道疤,永远也消散不去。
楚元珏轻蹙着眉宇,俊美无俦的面容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白铭若因此被处死,那白沉鱼就成了罪臣之女,是万万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太子妃的。
他之所以费尽心思处心积虑的安抚白铭,就是担心他会突然狗急跳墙,将自己供了出来。
众所周知,白铭是他的人,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怕他们都已经成了亲家了。
敛去心底的思绪,楚元珏沉声说了句:“白将军,本宫不宜在此地久留,就先回去了。你若有什么话要告诉本宫,就让狱卒代为传达。”
“好,太子殿下慢走。”白铭应了句,就恭送楚元珏离开了天牢。
楚元珏刚打算返回东宫,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岑桑就跑了过来,恭敬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您过去一趟。”
“可知母后找本宫所为何事?”
岑桑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去了就知道了。”
语罢,岑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楚元珏来到了储秀宫。
此时,钟皇后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把小剪子,为盆栽修枝剪叶。
岑桑走到钟皇后身旁,微微福身:“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闻言,钟皇后才缓缓转过头来,薄唇轻启:“你先退下吧!”
“喏。”岑桑应了句,便走到殿外等侯去了。
楚元珏徐徐走到钟皇后身旁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柔声问道:“母后唤儿臣过来,有何吩咐?”
“珏儿,本宫听说白大将军因为栽赃陷害夏禹侯谋逆造反一事被打入天牢,还被抄了家,可是真的?”
楚元珏呆愣片刻,才点了点头:“回母后,是真的。”
“既是如此,你就离那将军府二小姐白沉鱼远一些,切不可因为她,而毁了自己的前程。”钟皇后淡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