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闻言,脸上的神情立马就挂不住了,指着白燕飞,道:“白燕飞,我脖子上的淤痕至今尚在,你要是不想认账,也没关系,当时在场的丫鬟可都看到了,你随时能把她们叫过来与我对峙。”
“何必这么麻烦,母亲若说是我,那便是我!”白燕飞难得低头顺目,异常乖巧。
面对白燕飞的突然转变,倒让姜氏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经过多日的休养,白燕飞脸上的伤口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有些渗人。
难怪瑾王在看到她的那张脸后,立马就改变了态度,说要跟她取消婚约。
说来也奇怪,瑾王若真的有心想要跟她取消婚约,又怎会迟迟没有动静?
难道说,这其中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白铭微眯着深眸,冷声质问:“燕飞,你当真承认自己有过弑母的举动了?”
“我承不承认重要吗?反正在你们的心里,早就认定我会这么干了。只可惜,母亲还安然健在,否则,父亲怕是要让我下黄泉与母亲作伴了吧?”
“逆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白铭怒急,抄起桌上的茶盏就往白燕飞的身上砸去。
幸好,白燕飞眼疾手快,灵活的退到一旁,躲过了白铭丢来的茶盏。
哐当一声摔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父亲将我叫来,可不仅仅是为了问我弑母一事吧?”白燕飞无惧白铭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将心底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
早在白铭对姜氏的态度中,她就已经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再也无法复原了。
若非她有先见之明,在白铭和姜氏之间制造了一层隔阂,彻底阻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否则,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貌合神离,形同陌路。
白铭黑着脸,冷声说道:“燕飞,既然你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为父也就有话直说了。那日瑾王过来,跟你发生争执,还扬言要跟你取消婚约,对此,你有何看法?”
“父亲不是看到了?我面容丑陋,瑾王想要取消婚约亦是情理之中。”
“如此说来,瑾王若要取消婚约,你也坦然接受了?”
“就算我不愿接受,瑾王也不一定会改变主意。”
“既是如此,为父就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顺利跟瑾王成婚也就算了,如果真的取消了婚约,那你就不再是我白铭的女儿,更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父亲说这话,莫不是要跟我撇清关系?”白燕飞面露讥讽,浑身上下散发着渗人的寒意。
不等白铭开口,白沉鱼便抢先说道:“妹妹,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难道你还不明白?你之所以能留在将军府当大小姐,就是因为跟瑾王的婚约,若没了婚约,你也就不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了。”
果然,这就是他们最真实的嘴脸。
“父亲,白沉鱼所说可是你心中所想?”
“不错,鱼儿说的,正是为父心中所想。要不是因为你跟瑾王的婚约,你以为,你还能顺利回到将军府?”
白燕飞心下冷笑:“是啊,要不是因为有瑾王护着我,只怕,我早就死在父亲的剑下。”
白铭瞬间面如泼墨,黑了一片。
紧攥成拳的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在寂静的大堂中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