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什么呢你。”李瑞把他往边上轻轻一推,脸上却是笑着的,转而向张恒介绍道,“陶婧,这是……”
“张恒。”张恒唯恐他乱说什么,自己先伸出手介绍道。
陶婧朝张恒点点头,却没有握手的意思,看上去很急迫的样子,对两人道,“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
李瑞说,“行,路上注意安全,安全到家一定给我电话。”
张恒早就注意陶婧脚边的箱子,借机会问道,“这么大个箱子,是要出远门吧?”
陶婧笑了一下,礼貌道,“是啊,回老家一趟。”
张恒心下叫道糟糕,陈启叫他看人,他把人看跑了,回头不定被陈启怎么收拾呢,说道,“哦,原来是回家啊,现在火车上贼特多,你一个姑娘家可得小心。”
陶婧不知有诈,以为他只是好心提醒,道,“没关系,我去西站坐客车的,那儿人少点。”
张恒暗暗记下,陶婧走后,他更没心思逗留,顾不上和李瑞扯淡,随便借了个理由上车给陈启打了个电话。
020
买好票,陶婧在候车室里等。
她的票买在下午三点,还有四十分钟。
心里焦虑不安,频繁掏出手机看时间,总觉得时间过的好慢好慢。
候车室人多而杂,她带着一个箱子,打算睡酒店的,母亲那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陶婧正兀自坐着发呆,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似乎从天而降般。
陈启!
心里第一个念头是:真撞见鬼了,哪里都能碰到陈启,他在她身上安装了gps吗,随时定位追踪?
陈启是跑来的,喘着气,西装挽着,发丝微乱。
陶婧想起来,万城的客运西站刚建的,规模很大,停车场在三楼,候车室在一楼,从三楼跑到一楼,在这几近亩作单位的候车厅里寻找她,该有多累。
他的眼神,她现在越来越怕触碰了,窘迫地站立起来。
“又打算不辞而别了是么?”他牢牢盯着她。
陶婧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仔细想想她没必要向他解释什么啊,他们既不是法定夫妻,也不是恋人,若说真有什么,唯一只有一个: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她闭上了嘴。
“不是提着行李准备走吗?不是什么?”他逼近她。
周围的目光纷纷向他们过来。
陶婧受不了这样的难堪,鼓足底气,昂头直视他,“你到底是我的谁?我去哪里也要经过你的允许?”
“我是你的谁?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他的语气听去平静,实则她已踩在了他的线上。
他将隔在两人间的黑色的皮箱往旁边一踢,轮子上了发条似的,滚去好远。
陶婧被他逼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俯身下来,气息越靠越近,几近相触,陶婧本能闭上眼睛,头顶一声冷哼,她睁开眼睛,他已经站起,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冲你今天的这句话,来日方长,别后悔。”转身便走。
陶婧怔怔坐了好久才缓过神。猛然听见广播里的检票通知,在周围人一片异样的目光中站起来。
陶婧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赶在母亲走之前到,房东告诉她,前一天下午她母亲说是去万城探望女儿去了,母女俩到底错过了。
她顾不上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人还没到万城,就先接到公司那边的电话,是人事部打来的,说是将她和另外一个叫唐静的弄混了,所以被录取的叫唐静而不是陶婧。
对于对方这种说法陶婧压根不信,个人信息及联系方式清清楚楚,怎么会搞混的?陶婧一股子等着发泄,言语激烈了些,对方的气焰被压制下去,面对她的质疑,只得说不如你有空来公司查询吧。
安静下来,方觉得自己的言辞激烈了一点,那么大一家公司,何必和她这个无名小卒过不去的,可能这其中真有误会呢。
第二日一回万城,陶婧便去了公司,一查之下,果然与那位说的一样,有个叫唐静的,号码前后差一位,确实容易混淆。
她从公司大门出来,心情沮丧,走着走着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她该怎么办?
电话响了。
接起,陶母的声音,“我见到陈启了,你过来,我和你商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