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傲道:“等等!”
“雷家主有话要讲?”云骆问道。
雷傲看向宗甘雨,但宗甘雨依旧微微垂头。一言不发。
雷傲无可奈何,硬着头皮道:“诸位阁老,我看此事要从长计议。所谓谋害之名太过严重,我看,应该是有些人知道方虚圣定然能在学海钓许多文心鱼,想要获得更多的文心鱼,才会那么做,并非是加害。”
巫九道:“雷家主此言有理,等两殿联合审问之后,若是真如雷家主所言。我们会另行考虑。”
雷傲无奈道:“礼殿不是调解我们两家与方虚圣的矛盾吗?为何会抓捕那些人?”
“并非抓捕,只是……约谈。”巫九又用了方运在宁安县用的词语。
宗甘雨抬起头,道:“如若我们两家出了不孝子,心中憎恨方虚圣。有了不善的念头,自当责罚,用方虚圣的话说就是‘治病救人’。但是,方运身为堂堂虚圣,在竞渡中撞沉宗雷两家读书人船只,害得宗雷两家数代人无文心鱼可取。削弱人族力量,就算方虚圣自己,也未必敢说无罪吧?”
一位阁老问:“方虚圣,您如何回答?”
方运微微一笑,神情谦和,道:“敢问两位家主,琴棋双友先撞我,反被我撞沉,我可有错?”
两位家主不回答。
方运上前一步,盯着两人朗声道:“两位家主若是问心无愧,请回答!”
礼殿的众多读书人都盯着两位家主,如果他们真敢说没错,那礼殿阁老与方运必然会毫不留情展开回击。
雷傲含含糊糊道:“虽说有不妥,但也不算错。”
“好。那接下来,那十四艘船一起撞向我,我反击将其撞沉,可有错?”方运又问。
雷傲道:“方虚圣,我要说两件事。第一,其他船只明明逃跑,依旧被您撞沉,我记得您提出过‘防卫过当’的说法;第二,雷龙阔等几人参与竞渡,并不想撞沉您,您却反撞沉他们,是您先破坏竞渡规矩!”
方运道:“那我也说两件事。第一,他们是道歉认错,还是跪地求饶?都没有!在那种时候,我怎知他们是逃跑还是使诈?第二,我想问问天下所有人,当雷龙阔和宗识冰等参与竞渡之人喊出‘撞死方运’的时候,我应该如何做?你明知道有人用大粪泼你,你不躲不避,反而狠狠迎上去含在嘴里咀嚼,确定是大粪后,再指责对方泼粪吗?抱歉,您喜欢吃粪,我方运不喜欢!”
“荒唐!竟敢扬言撞死虚圣,罪大恶极!”一位大儒猛拍座椅把手,愤怒起身。
雷傲正要说话,云骆一伸手阻止他,道:“方虚圣,您所言属实?”
方运道:“若非他们如此疯狂,我在海心见到学海三……杰之时怎会撞击!”
方运提到“学海三杰”的时候,礼殿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的剑拔弩张缓和了许多。
学海三傻的称呼已经风靡人族,成为论榜上的焦点,一些读书人甚至仿照纪传体的模式为三人立传,极尽讽刺之能。
学海三傻,成为人族最大的笑话。
巫九道:“此事十分严重!我建议,与刑殿诸位阁老商议,由‘约谈’改为抓捕喊‘撞死方运’之人,老夫怀疑,这些人中有人有逆种倾向!”
听到“逆种”二字,宗甘雨神色如常,可雷傲却如五雷轰顶,大声反驳道:“不可能!他们只是情急之下喊错口号,只是撞沉龙船,并非撞死方运!更非逆种!”
“可笑!恨人族脊梁恨之入骨,大庭广众之下声言撞死,怎会没有逆种的倾向!两位,请勿妄动!”云骆说完,一股无形的力量降临,落在两个人身上,封住两个人的才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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