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家给老母尽孝就尽孝呗,等尽孝完了再回来,对方的地位会更低。
昌寿王随手将竹简信丢在一旁,然后令人将其他谋士招来,准备商议后续事宜。
那位悄悄离开三日之久的谋士呢?
人家已经带着书童和半车的书籍走人了,这些书籍都是他用昌寿王提供的竹纸抄录的。
别看只是半车,只装一两个箱匣,但要是弄成竹简,估计二十两马车都不够塞。
虽说这个昌寿王人不怎么样,但他对人好的时候,那是真的好。
得知这位首席谋士喜欢读书,掏空了心思投其所好,送各种各样的珍贵书籍。
这位谋士也看出昌寿王的本性,知道自己在对方手下待不久,可不死命抄录?
驾车的书童问道,“先生,咱们现在去哪儿?”
谋士先生在车厢内研读,随口道,“去哪儿都行,反正不能在南方。”
南方可是昌寿王和东庆皇室的战场,如今昌寿王元气大伤,原先的优势化为齑粉,令两方势力重新回到了起点线,他们还有的磨呢,自己继续待在南方,不慎碰见昌寿王势力咋办?
是的,谋士先生所谓的“老母病重”不过是托词。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母是谁,吃着百家饭、靠着师长接济长大的。
根据师长的说辞,他的生母有可能是青楼女子,因为他是在那片地方被发现的,裹着的襁褓也算富贵,不像是贫穷人家的孩子。不过这都是无需追究的老黄历,谋士先生根本不在意。
书童苦着脸,一边赶马车一边道,“总该有个地儿啊,总不能胡乱吓跑吧?如今这个世道那么乱,听说南盛灭国之后乱作一团,诸侯并起,东庆也是乱象频生,瞎跑容易出事儿。”
谋士先生不耐烦地掀开了车帘,蹙眉道,“以往总说你家先生啰嗦管闲事,如今轮到你做主了,怎么还怨气我了?让你做决定就行,爱往哪里跑就往哪里跑?”
书童脸色越发苦了,哪有这么任性难伺候的先生?
想了想,他道,“先生之前不是挺欣赏那位黄什么的人么,听说他被贬到翟阳县了。小的记得翟阳县在昊州茂德郡,靠近北方,远离南方战火中心,又够不到北方战乱,去那儿吧。”
谋士先生卷着手中的书籍,轻轻敲了一下书童的后脑勺。
“我就知道你这人小心眼儿,这是想害死你家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