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脸上露出犹豫挣扎之色,兵卒心中一哂,添了一把火。
“大兄弟几个倒是提醒俺了……”
壮年男人问,“提醒什么了?”
兵卒理所当然地道,“献城啊。要是俺去说动乡亲们,这事儿要是成了,可不是大功一件?”
这话一说,三个男人的脸色倏地变了一下,心中的贪婪稳稳占了上风。
对啊,他们要是将角平县献了出去,到时候可是有大功劳的!
怎么一时半会儿就想不到呢?
差点儿被自家娘们儿给耽误了,平白将这么好的事给推出去。
想到这里,他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那个妇女,将对方吓得缩了缩脖子。
生怕这件功劳被兵卒抢走,三个男人先是一脸为难地说自己有东西落在家里了,让他帮忙照看一下。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年长的两个兄弟走了,留下来最小的老三拖住兵卒。
兵卒暗中长舒一口气。
这年头,想要糊弄人也不容易啊。
自家亓官先生说了,若是破晓时分城里还没有动静,外面的精锐就要强攻角平县。
如今这个夜色,要是动作快一些的话,应该是能赶上的。
看着这一家子折返回去,躲在暗中的兵卒蹙了蹙眉头,暗暗庆幸自己运气好。
瞧着那个绊住他的大兄弟,兵卒心中一哂,装傻充愣,扮演一个热情又缺心眼的二愣子。
城外,姜芃姬困倦地打了个哈气。
亓官让抬头看了一眼月色,心中有些拿捏不定。
仅凭一个兵卒,真的可以策反城内的百姓?
“如果角平县兵力充足,这些被压迫威胁惯了的百姓,八成是没这个胆子去‘造反’的。不过谁让城里的青衣军仅有千余人,正处众人困倦入眠的时候?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说话的功夫,角平县内正酝酿着一场“阴谋”!
被压迫的百姓三五成群,手里拿着自家做菜的菜刀、砍柴的柴刀、挑柴的扁担、洗衣裳的棒槌……能拿什么拿什么,疯了一般扑向自己知道的青衣军地盘。
看守的青衣军多半已经昏昏欲睡,有些直接入梦找了周公。
当百姓冲进来的时候,他们几乎没动静,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捶打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