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因为军营有军令,每个兵卒都要熟记于心,倒背如流。
其中便有“但凡兵卒将士,攻城之时不得扰民、不得掠民、不得抢民、不得滥杀无辜……”的禁令,零零总总数百条,根据禁令内容的不同,违反之后有不同程度的惩罚。
虽说特殊时期有特殊的应对办法,但也给人浑水摸鱼的机会,闹出来不好处理。
如今城内街道一片清净,倒是给了兵卒极大的便利,很快便推进至内城,将那些醉生梦死的青衣军杀了个屁滚尿流,不少人还沉醉在温柔乡,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人落地。
青衣军喜欢享受,烧杀抢掠的事情没少做。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人家还要强征“营妓”,让良家女子入妓营服侍青衣军众人。
这个“妓营”便设立在内城,当兵卒攻破此处,顿时被里面的场景弄懵了。
眼前的“妓营”乃是十数排小茅草屋组成,一排茅屋有二十多间茅草屋,每个茅草屋都是独立的,每个屋里都拴着一名不着寸缕的女子,粗壮的麻绳拴着她们的脖子,另一个角落放着脏乎乎的盘子,盘子上方盘旋着蚊蝇,女子多半蜷缩在茅屋一角,像是狗屋内的狗儿一般。
姜弄琴冰冷沙哑的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怒气。
“所有男兵,全部离开!违令者,当以触犯禁令处置!”
话音刚落,数十名浑身染血的女兵迅速接手这座“妓营”,各个手持长枪,表情冷淡,一边清理那些醉生梦死的青衣军,毫不留情地将对方的尸体抛在一边,另一边驱赶男性战友。
姜弄琴不是不相信这些战友,她只是不相信男子而已。
有些兵卒的确被那些女子的身体弄出了火气,不过战火未熄,又有女兵在一旁虎视眈眈,女营校尉姜弄琴还在此坐镇,想到军营那些禁令,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再多的旖旎也没了。
这时,一声杀猪般的喊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个身形极其高大的壮汉从一间茅屋内出来,他腰间别着数十个青衣军的脑袋,用一串东西系到一块儿,堆积一处,看得人忍不住头皮发麻……不仅如此,众人还注意到他那只蒲扇大的手掌似乎抓了什么东西,所有人都伸长脖子仔细一瞧,原来是个脱了裤子,露出那根秽物的兵卒。
姜弄琴脸色青黑,壮汉像是丢垃圾一般将那个兵卒给丢了出来。
兵卒身体咕噜着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他感觉全身骨头都要碎了。
“此人犯了奸银重罪,依罪当在全军面前杖毙。”壮汉沉着嗓子说道。
姜弄琴捏紧了腰间的刀。
若非军令如此,她真想直接砍死那个兵卒。
“俺、俺没有啊……”
那个兵卒摔了个头昏眼花,耳朵嗡鸣作响,听到这话,他不由得为自己辩解了两句。